“既如此,陛下为何令朝臣五日一休,听说休沐日不沐浴还罚钱?”卫长君反问。
自然是长时间不沐浴洗澡身上有味。卫媼顿时无言以对。
卫长君扫一圈弟弟妹妹,“明日上午洗头。干干净净过除夕。”然后抱着大外甥回房。
卫媼等他进屋,小声嘀咕:“自打他伤好了,一日比一日事多。”
“阿母小声点。”卫少儿压低了嗓音,“叫大兄听见又得说的您有口难言。”
卫媼不敢不满,去厨房打水洗漱。
卫青反倒认为他大兄种种表现是珍惜现有的日子,死的时候也不枉此生。思及此,卫青心里堵得慌,在院里待不下去,去厨房看看还有多少热水,够不够他洗澡。
卫少儿和卫孺姊妹二人见他也去沐浴,总觉得女儿家不能被男儿比下去,借着烛火沐浴。沐浴后躺榻上很快进入梦乡。
翌日醒来神采奕奕,肤色也很好,卫少儿忽然明白了,大兄为何那么爱沐浴。
用了朝食,没容卫长君提醒,卫孺就打水,吩咐老奴烧热水。
弟弟妹妹排队洗头的时候,卫长君也没闲着,鸡剁成小块,羊排剁成寸段,等着午时炖煮。
配菜准备好,卫长君领着大外甥在院里玩儿,不见卫媼很是奇怪,[嘟嘟,我娘去哪儿了?]
嘟嘟飘出来,[回屋睡觉去了。]
卫长君眉头微蹙,[还没到午时就睡,病了?]
嘟嘟翻个白眼,[您还好意思问?天没亮就叫她起来磨豆子,然后叫她自个做豆腐,只许那两个老奴帮她烧火搭把手,累得她腰都直不起来,早饭都没用多少。您没看见?]
卫长君看见了,但大外甥不好好吃饭,卫长君跟他斗智斗勇斗忘了,“青弟,去看看母亲在屋里吗?除夕还出去,她不过节人家还得过呢。”
嘟嘟差点笑呛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得是卫大郎同志。
卫青不疑有他,到卧室看到他母亲搁榻上躺着,双目紧闭,担忧地问:“阿母病了?要不要我请医者?”
卫媼睁开眼,撑着榻坐起来。卫青扶她一把:“阿母哪儿不适?”
卫媼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可她不能说,否则长子又得“撑船、打铁、磨豆腐”问候,“夜里没睡好。”
卫青摸摸褥子,也不薄啊。
“阿母真没事?”
卫媼为了证明她没事,随卫青出去,然后拿个垫子,坐在屋檐下晒太阳。
卫长君把大外甥交给外甥他娘,朝卫媼走去:“阿母早上做这么多豆腐,今明两天也吃不着,要不要我切成小块晒成冻豆腐,初二青弟进宫给子夫带点?”
卫媼一想起豆腐就手疼腰疼,略感烦躁:“你安排就行了,不用问我。”
嘟嘟看热闹不嫌事大,[快问问她过几天还做不做?]
卫长君瞥它一眼,[她不是我娘也是‘卫长君’的娘,生这么多儿女也够不容易的,除夕佳节就别戳她心窝子了。]
嘟嘟哼一声,[说得好像不许老奴帮她做豆腐的那人是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