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熟悉的开头。]自打被刘陵钻了空子,只要有外人找卫长君,不需要嘟嘟,嘟嘟也会一直陪着他。
卫长君颔首,[是很熟悉。]笑着鼓励司马相如说下去。
“他和他妻自幼相识,不过他家境远不如妻子。他能在外游学全靠妻子帮衬。他本人很有文采,妻子愿意嫁给他也是看中他的才华。”
卫长君佯装好奇:“出什么事了?”
司马相如下意识看卫长君的表情,见他脸上只有好奇,放心地说下去,“两人成婚多年,一直膝下无子,我朋友想纳一房妾,可他妻子不同意,直言有妾没她。我朋友为此左右为难。大公子若是碰到此事会怎么做?”
卫长君心说,我会跟卓文君一样离婚,无论你说什么。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卫长君不知道司马相如是先看到卓文君的容颜才起引诱之心,还是看到卓家财富临时起意,但他来长安多年今年才有这个心思,说明以前对卓文君有几分真感情。卓文君是才女这点毋庸置疑,她能令司马相如带其私奔,相貌应该也不差。
有钱貌美的女子,离了司马相如也能过得极好。
卫长君道:“何不休妻?”
“不可!”司马相如慌忙说出来,意识到他过于紧张,轻咳一声,“他们自幼相识,感情很深。”
嘟嘟问:[这就是看直播的人说的,又当又立吧。]
卫长君微微颔首:“那就不好办了。”
司马相如点头,“所以得知曼倩来探望大公子,我就想,我没什么要紧的事,便替他请教一下大公子。”
卫长君语重心长道:“世上没有两全法。精忠报国戍守边疆,就无法赡养父母。你——你朋友的妻子不妥协,就只能你朋友妥协。”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你朋友是长安人吗?”
司马相如下意识想点头,接着又摇头,“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司马相如想想怎么说,“他老家临淄的,人在长安。”
嘟嘟问卫长君,[临淄?怎么跟主父偃似的?他不知道你认识——他不知道!]
卫长君十分想笑:“那就好办了。”
司马相如心中一喜,来找他果然找对了,“大公子请讲。”
“叫你朋友把妻子送回老家,友人问起来,就说她在长安水土不服。过两个月你陪你朋友去酒肆饮酒,别人问起来,就说聚少离多,夫妻感情淡了,不想耽误女方,可又怕自己后悔,纠结是离还是放弃长安的一切回乡。别人一定会劝你朋友和离。别人也会认为你朋友跟妻子好聚好散。忍两三个月再纳妾,将来你妻子知道了也不好怪罪。只是前后至少得半年,只怕你朋友没这个耐心。”
司马相如想想还有犹豫不决:“只有这一个办法?”
“若是我就直接离。天因著作生才子,人不风流枉少年。”
司马相如不禁问:“这是《左传》里的一句话?”
“不记得了。听韩兄说的。”
司马相如颔首:“多谢大公子。我回去——回去就告诉朋友,叫他好好考虑考虑。多有叨扰,大公子莫怪。”
“还走?太热了,用了午饭再走吧。”
司马相如朝地里看去,东方朔和张汤没有回来的迹象,便又坐下同卫长君聊茶几上的果子。
申时四刻不甚热了,三人带着三包果子回长安。韩嫣和窦婴从各自家中出来,问卫长君司马相如找他何事。
卫长君从头说起。窦婴很是失望。卫长君劝他:“文采跟人品无关。就说张汤,也是走田蚡的门路上来的。田蚡除了敛财就是敛财,张汤却是个做实事的。”
窦婴摇头:“你莫安慰我。”
韩嫣叫卫长君继续。卫长君说到最后禁不住笑了。本想去卫家门口乘凉的窦婴停下来,诧异地问,“你跟他说,人不风流枉少年?”
卫长君点头。
窦婴张了张口,“你你——你是人不风流枉少年,他那个岁数是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