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秋艰难地从厨房伸出头，笑容温和，“玩得开心。”虽然他正忙得尾巴不沾地。
“走吧，若丛。”舒颂背着书包，走出餐厅。
*
两人坐在嘟嘟飞船的儿童座位上。
“你带了什么吃的。”
若丛嘻嘻一笑，颊边陷进去一个深深的酒窝，仿佛装满了热红酒。
“什么都没带，带你就够了。”
女孩冷静地说：“那倒也是，你买的零食都难吃死了。”
“吃这个吧。”她从书包里拿出两个柿子大福，自己吧唧吞下去一大个，另一个递给他。
柿子大福确实很大，但还没大到食人花张嘴吞不下的地步。
捕人藤的吃相要斯文多了，小口咬着，浓蜜般的柿子肉流出来，软软地滚到舌尖，化作黏稠的蜜水。糯米皮子很滑润，包着里面香醇的白芸豆沙，在唇齿间碾磨，愈嚼愈有滋味。
“哇，这个好吃。”若丛捧着柿子大福。
“看你那没吃过好东西的样子，有的是。”舒颂又扔了一个大福给他。
“真的，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糯米皮子凉凉的，粘粘的，贴在舌头上，咬在牙齿上，都很舒服。豆沙微咸，和甜到牙齿里面的柿子肉裹到一起，咸甜适口，显得柿子更加甜蜜多汁了。
“你吃什么都是最好吃的，我要给穆哥哥的情书，你写好没？”
“写好了，昨天你的作业我也写好了。”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信纸，折得整整齐齐。
“给我看看。”舒颂拿过信纸。
“幸福还不是不可能的，穆秋哥哥，这是我最近的发现。
今天早上的时刻，过得甜极了。我只要有你，有你我就忘却一切，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得到，因为有你就已经得到整个世界了。和你在一起，没有第三个人时，我最快乐。爱是甘草，这苦的世界有了它就好上口了。
我不能没有心的平静，只有你能给我心的平静。在你完全的甜美的高贵的姿容里，我享受到了宇宙最深处的平静。”
“你写的东西还挺深奥的。”舒颂念了一遍情书，没怎么看懂。不过，这不妨碍她把信纸塞到书包里，“我作业上的字没和你写得一样吧？”
“哪儿能啊？”若丛拍着胸脯，“我用第22根藤蔓写的。再来一个柿子大福。”
“吃点儿好的吧。”舒颂吸着桂花炖奶，掏了一个桂花糕给他。
炖奶清甜滑嫩，流到口中碎碎的，一触到牙齿就分离成小小的块，轻轻吸一口气就全部吞入肚子。舒颂皱着眉头，说出许多人对心仪甜品的评论，“还行，不太甜。”
若丛忙着吃桂花糕，松软的白色糕点，融化在舌头上的口感沙沙的，一股绵绵甜意丛舌尖浸到舌根，桂花的清香轻柔地罩下来，像把他拉到一棵桂花树下。
一抬头就有蜜渍的桂花落到嘴角似的。
“对了，我和隔壁班班长的分手信也帮我写下。”舒颂说。
“没问题。”若丛舔了一嘴角的蜂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