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子被放开的时候已经喘不过气了,轻轻咳嗽了几声。
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揉捏,耳边传来乙骨忧太关切的声音:“你还好吧,行子?”
说什么好不好的,刚刚她挣扎的时候也没见他放开啊,行子怒视了他一眼。
但在乙骨眼里却更像是撒娇似的嗔怪,让他身下的反应更加强烈了。乙骨忧太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确定对方什么都发现不了,然后才温柔地揉了揉少女细碎的刘海。
“抱歉,是我太情不自禁了。”
少年身上有着好闻的薰衣草的香气,像是超市里最普通的那种洗衣液的味道,好像又混杂了一些别的。
行子刚刚被亲得头晕脑胀,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她一直以为乙骨忧太是温和的,无害的,现在才发觉少年早已在悄无声息间就完成了改变。
一年的时间,他好像长高了,行子现在只到他的下颌部,现在这种情况只能仰着脸看他。印象里单薄瘦削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强壮有力,但是肌肉并不夸张,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面上总是摆着像三月微风一样和煦的笑容,身上的气息却隐隐强势起来,极有张力的异性荷尔蒙更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存在感。
行子又想起了他用额头蹭自己的耳朵,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间,那个时候的她根本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完全沉溺于乙骨主导的节奏中。
少女的面上悄悄爬上绯色,乙骨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她呼吸没有调整过来的缘故,不禁又在心里懊恼了一些。
也难怪,行子这么多年都被保护得好好的,应该没有跟男生有过什么亲密接触,两人之前最多也就是单纯的贴贴而已,今天实在是太过火了。
行子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正在忐忑不安的乙骨手指却被勾了勾,少女已经踮起脚尖,慢慢凑了上来。
甜蜜的声音如果是一个美梦,那他宁愿此生不再醒来。
耳蜗处传来明显的酥意,少年的世界忽然颠倒起来,凭借顽强的意志力这才听清行子有些蛊惑的声音。
“你是从哪里学到的?再来一次吧!”
少女惊呼了一声,脚尖已经离地,乙骨忧太宽大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腰,身体悬空的状态让她下意识地抓住了对方坚实的臂膀。
强势的气息扑面而来,呼吸再一次被夺走。
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帘,倾洒在二人的身上,镀上一层银色的光辉,这是月神给予一对有情人最好的祝福。
*
乙骨忧太离开之前帮行子换好了床单被褥。
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行子却没有丝毫睡意。只要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少年闭着眼睛压过来的那张脸,仿佛一个不断循环的魔咒一样。
气息不稳的不是她一个人,对方一脸忍耐的样子仿佛比她更难受。
乙骨以为她是纯洁的什么都不懂的小羊羔,却不知道五条家的新娘课程涵盖范围之广令人汗颜,殊不知自己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掩饰身体异状的行为在她眼里真是可爱极了。
少年脸颊潮红,身体紧绷的样子看得她都有些怜爱了。
如果他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行子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可他居然能忍住。
行子翻了个身,有些恶趣味地想:忧太现在在干什么呢?
乙骨快要疯了!
大地渐渐回青,夜间的温度却仍然带着刺骨的寒意,在这样的天气里用冷水冲洗无异于是自虐的行为。
冰冷的水珠洒在身上,却冲不散乙骨忧太身上快要膨胀的热意。
只要一想起行子那双朦胧带着水光的眼睛,和她小猫似的娇声轻喘,他整个人就再也静不下来,仿佛连脑子都要炸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