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刚才和万里川知凛有过一面之缘的警官像是一阵旋风一般冲了进来。他手里拿了一卷录像,气喘吁吁道:“昨天的爆炸案有个热心群众恰好拍到了有人从爆炸现场里走出来,录像我已经拷贝过来了!”
搜查一课为这起爆炸案奔波大半天了,听见有新的线索后就一窝蜂地聚集到警官旁边。
“高木,干得不错。”短发短裙的女刑警从被他称作高木的警官手中接过录像,放进机器里进行投影。
搜查一课的警员们不是真的想忽略万里川知凛,但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感觉很尴尬,还是忙工作更重要些。
这位热心群众使用的拍摄设备应该比较高端,非常清楚地拍到了从滚滚浓烟里走出来的人,那人神态镇静,即便衬衣脏了,也还是像个出席宴会的贵公子,气质清矜,不可方物,手里还攥着一个黑色封皮金边的笔记本。
每一帧都像是电影画面,并且是构图,光线都有极致追求的高品质电影。
只是,如果他们没有认错的话,画面上的人和他们的新同事长得一模一样。
女刑警地反复确认了好几遍,不是单纯地长得像,而是完全一致,无论是体型,神情,还是长相都没有半分差异。
“这是谁拍的?”万里川知凛走到高木警官旁,问。
高木刚才着急把录像拿去看,完全没有注意到万里川知凛,见到他时还有些惊讶,又回想起万里川知凛矫捷利落的身手,不禁想:这个人该不会想把拍摄的人打一顿吧?
刚才万里川知凛进来的时候高木不在,所以高木并不知道万里川知凛是他的新同事,就选择了隐瞒。
但他还没回答,一旁的女刑警便主动出击:“万里川君,录像上的人是你吗?”
“佐藤警官—”怎么会知道这个青年的名字。
高木还没说出来的疑问又被万里川知凛打断了,“是。”
“拍得挺好看的,我想收藏一份可以吗?”万里川知凛礼貌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到你回答完我们的问题之后。”头发前端有一团爆米花形状刘海的男刑警接下话茬,“初次见面,请允许我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白鸟任三郎,搜查一课强行犯搜查三系的警部。”
“万里川知凛,职位大概是……警视?记不太清了。”万里川知凛礼尚往来,也进行了自我介绍。
不过白鸟任三郎似乎没有把这看作是自我介绍,而是觉得万里川知凛态度轻浮,还有些挑衅的意味。
很嚣张啊,这小子。
“白鸟警官。”佐藤想阻止白鸟任三郎,毕竟他们还有一层同事关系,弄成剑拔弩张的局面不太好。
“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白鸟任三郎安抚了一下佐藤,站到万里川知凛面前,“请问万里川君,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占卜屋那里?”
“那还用说吗?”万里川知凛丝毫不怵,理直气壮:“因为我是占卜屋的店主啊,而且爆炸的时候就呆在占卜屋里面。”
“你”白鸟任三郎都已经想好了下一句要怎么说,却被万里川知凛这句话打乱了全部计划,原来他们苦苦搜寻许久的店主就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青年。
听到万里川知凛是占卜屋店主之后,围观警员的神情一下子就从看热闹变成了错愕,随之演变成为心疼。
昨天死里逃生,今天就准点到警视厅上班,好敬业的新同事!
白鸟任三郎也说不出重话了,嘴唇嚅嗫两下,只能吐出一个简单的词语:“节哀。”
他带着安慰拍了拍万里川知凛的肩膀。
节什么哀,有什么好节哀的?
万里川知凛非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