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
淑宁回到府上还跟阿灵阿叹息呢:“女子生来多艰,能像我跟雅利奇一样,与夫君心意相通,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简直凤毛麟角。便做到宫妃、皇子福晋,需要忍受的也还是太多。想想,夫君不想要女儿也许是对的。”
“至少如此,咱们虽然心中难免有一点点遗憾。但不用看着女儿受生育之苦,不用瞧着她强颜欢笑地忍着女婿一个又一个的小妾纳进门……”
阿灵阿不说话,只默默地抱着她。
等她把心中苦恼全都说尽,才轻轻一吻印在她额上:“好宁宁安心,为夫再不是那等贪花好色的。此一生,有你便足。咱们那些臭小子也一样,为夫都好好教着他们。保证他们的德行操守,不让他们的福晋既为他们受生育之苦,又得忍受他们的负心薄幸。”
再没想到他能把楼歪到这儿的淑宁笑:“若夫君真能做到这些,那大概就是天下间最好的公爹了,跟皇上犹如云泥之分。”
而且很明显,金銮殿上坐的那个才是泥!
阿灵阿扶额:感情这事儿是过不去了吗?
封郡王加上被皇上赐妾,雍郡王府这也算是双喜临门。胤禛夫妻也学着大阿哥跟三阿哥似的,摆了几桌子宴,请了些个亲友庆贺。
接着五贝勒、七贝勒跟八贝勒也都各自摆宴。
五阿哥还好,毕竟打从被赐婚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经清楚了皇阿玛慈爱背后到底对他有多防备。
而且他随征噶尔丹,也确实没有什么功劳。
多亏了虎威那一枪挑开流矢,才让他免了破相甚至性命之危。能得一个拥有两千五百两年俸的贝勒,他就已经很开心了。
七阿哥胤祐虽然背地里不知道哭了多少场,但被四阿哥那番点拨之后,总算及时反应过来。
宴会办得也是中规中矩。
到八阿哥这边就不免有些寒碜了。
毕竟这位爷的生母出身辛者库,可以说是所有皇阿哥之中最低。虽自小被抚养在惠妃的延禧宫,可惠妃终究有自己的亲儿子。
不苛责他就已经是善待,还想着人家在自己份例中抠出来贴补他么?
不可能的。
倒是前头大阿哥为了巩固他这个天然大阿哥党,没少周济他。但如今,大哥看出了这位八弟的野心之后,略加留难,想给他点教训还来不及呢,又怎么还会继续帮忙?
淑宁早八百年出手,拐跑了老十。
老九那个未来钱袋子还没长大,能动用的也只有自己那点可怜的月银。自顾还时有不暇,得跟额娘或者兄长打打秋风呢。
根本没有多余的周济他好么?
囊中羞涩的八阿哥自然把宴席弄得简单了些,让一口气参加了所有封爵阿哥酒宴的三胞胎齐齐撇嘴,小小声跟自家额娘分享八卦。
有这三个万事通在,倒让淑宁把宫中种种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并悄悄地为这位梦中的八贤王捏了把汗。
梦里,八福晋虽为孤女,却极得舅舅舅母宠爱。大婚之日十里红妆,比太子妃的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日后雍正奉命清理户部陈欠的时候,安郡王马尔浑就说这银子给八福晋置办了嫁妆。
如今,清欠事提前了许多年,安郡王府不但再借不到钱。前头还被庄亲王连连追缴,变卖了些许产业。
这把应该拿不出许多钱财来为外甥女置办嫁妆了。
果不其然。
除了彩礼中的钱物被如数带回来外,合安郡王府与郭络罗氏两家之力,才给她凑出了虚虚一百二十八抬嫁妆。
值钱指数-1-1-1。
可就是这,八福晋也依然不改骄傲本性。大婚没几日,就把八阿哥身边伺候的丫头们都赶了出去。
气得惠妃跟八阿哥生母卫氏先后找她说话,试图劝她好歹收敛点。
都被她几句话给顶了过去。
八阿哥院子里的喜字都还没褪色,八福晋擅妒的传言就已经甚嚣尘上。伴随而来的,自然也有八阿哥惧内说。
被揶揄多年,阿灵阿对这俩字可敏感了。当即轻嗤:“果然井蛙难见江海,夏虫不可语冰。你们一个个流连花丛,好大年纪还舔着脸纳妾,自然不知道一心一意的可贵。”
“八阿哥龙子凤孙,自来贵气非常、霸气无比,岂有受制于女子的道理?错不过阿哥爷与福晋鹣鲽情深。家中自有凤凰,瞧不上那起子凡鸟罢了。”
说这话的同时,阿大人直接明晃晃把就跟爷一样几个字刻在脸上。
生听得周边那几位大人嘴角微抽,特别想开口问问他,哪儿学的呀?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倒是八阿哥闻听之后满脸感动,直接引他为知己。
非要做东请他喝两盅。
等淑宁知道自家夫君竟然不声不响地跟八阿哥喝了酒时,那满脸的震惊哟,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