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答应了。
余休宁那时已经挖掉了腺体,所以原主选择了更为直接的下药,将人送到了韩林静床上。
那天余休宁从四楼跳了下去,以断掉双手为代价逃脱了这场羞辱。
那是她在实验室做研究的手。
鹿苑想到这里,心绪不平下狠狠吸进一口冷风,用力咳嗽了起来。
韩林静哈哈大笑,“看来余休宁果然够劲儿,听听这都虚成什么样了?”
“韩林静。”鹿苑叫她。
她的声音太冷,隔着电话韩林静都能感觉到她的冷淡,只一声就让她的取笑说不出口。
“你这样的人,应该去死。”鹿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靠!”韩林静像个傻杯一样拿着电话愣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被骂了,“为了个Omega让我去死?现在不是你说玩够了就借我用用的时候了?”
“可能是鹿大小姐还没玩腻吧。”靠在韩林静身边的女o轻抚着她的心口为她顺气,酒吧里灯光摇晃,女o画着精致全妆的脸上带着察觉不到的哀伤,“不过是个Omega。”
要是鹿苑听到韩林静的话,就会解释了。
她根本不是在骂人,而是在叙述事实。
有些人活着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意义,只会伤害无辜人,不如死了干净。
“砰砰”两声响,卧室里传来一阵撞击声,鹿苑吓一跳慌忙冲了进去。
余休宁面无表情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嘲讽。
这次倒是有了长进,演得比之前都要好,惊慌担忧都挂在脸上了。
要不是见多了鹿苑那拙劣的演技,和次次暴怒后再哄骗的伎俩,她都要信了。
“你叫我吗?”鹿苑面对系统和韩林静都能冷眼相对,但面对余休宁就只有心虚了。
她放轻声音,“你可以叫我名字,不要伤害自己。”
余休宁撞到床头那两下,手臂都青紫了。
“伤害自己。”余休宁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她指了指满身狼藉的自己,“你觉得这是我在伤害自己?”
鹿苑哑口无言。
余休宁美得像玉,又冷的像冰,而在她质问时,便锋利如刀,她问:“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在没有系统限制的情况下,鹿苑对余休宁毫无隐瞒,“韩林静。”
听到这个名字,余休宁狠狠咬了咬牙,眼里翻涌的是比起鹿苑来丝毫不少的厌恶和排斥。
“你们在说什么?”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能看穿一切,“她想要我,你答应了,之前就答应了。”
她撩起头发,露出被alpha咬得伤痕累累的腺体,“你要将一个刚刚标记的Omega送给别人吗?”
余休宁的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冷静,但她的手却在颤抖。
熟悉的恶心感涌上来,她用力咬牙,压制住由心理而引起的生理性厌恶。
她厌恶Omega的身份,厌恶被信息素控制,更恶心透了眼前的人。但她此刻却要柔顺低头,利用alpha先天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来为自己免除一场无妄之灾。
她才刚刚被标记,对鹿苑的反抗力几乎为零,只要对方放出她的信息素来,她甚至连挖除自己的腺体都做不到。
有人上前两步,单膝跪坐在床边,拉下余休宁的手,又散下她的头发,挡住了痕迹斑驳的腺体。
“我不会的,以前答应了韩林静是以前的事,现在的我……不会的。”
解释的话说出口,鹿苑自己都觉得太苍白了。
她甚至还拷着余休宁的手不能松开,屋子里纠缠着的信息素都没散去。
她对余休宁的伤害已经造成,并且还在延续,而她能做出的承诺也不过是一句:我不会的。
从健康和谐的现代社会穿越而来的鹿苑没意识到,几乎是她靠近的一瞬间,余休宁就要控制不住朝她贴来。
这时候alpha对Omega的吸引力是压制性的,她又没有收放信息素的经历,满身都是青草香,余休宁的大脑都有些晕眩。
等等,青草香?
余休宁神智瞬间清明。
怎么会是青草?鹿苑的信息素分明是烈酒。
充斥着她的童年,直到如今还是她噩梦一部分的烈酒。
破碎的记忆一点点回笼,那些被余休宁刻意忽略的经历再次浮现眼前。
打从被迫来到鹿苑住宅那天起余休宁就在为被强迫这天而做防备,在发现她被强制进行发情期后,她已经摸上了刀柄。
随后她听到了鹿苑的声音。
具体说了什么余休宁记不清,只记得……她被铺天盖地的青草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