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像是鬼迷了心窍,面对一个有前科的alpha,她和她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鹿苑端着牛奶过来时,比奶香味更重的是她身上的青草香。
余休宁能清晰听到鹿苑翻找衣服的动静,走进浴室的脚步声,磨砂玻璃映照出来的,是alpha高挑的身形。
哗哗流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明显,余休宁将温热的牛奶一口口喝完,听到水声停了立刻将杯子放好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哗啦一声浴室门被拉开,青草气和水汽混合在一起,随着鹿苑的走动侵占了整个房间。
余休宁穿着睡裙,鹿苑反倒穿了睡衣睡裤,也是黑色,乍一看像是情侣款。
她特意多抱了一床被子来,又戴上了刚刚到货的止咬器。
皮带卡扣咔哒一声落下,金属制的止咬器贴在脸上,有点凉,鹿苑觉得很不习惯,低头调整了好几下。
这阵仗系统都惊了:你干什么呢?
“为了避免自己变成禽兽的两手准备。”鹿苑回答得理所应当,又将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一个,这才钻进被子里。
她顺手关了灯,低声道:“晚安。”
鹿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也是在警局里练出来的,该休息的时候瞬间入眠,出任务时也能立刻清醒,不多时她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而绵长。
但她还是不习惯止咬器,一会儿功夫翻了好几次身,最后用被子一角压在脸下才终于睡舒服了。
余休宁花了一会儿才适应了黑暗,在灯和窗帘都拉上后,鹿苑脸上泛着金属光泽的止咬器成了屋里最扎眼的东西。
柔顺的长发,冷淡的厌世脸,棱角分明的下颌,黑金色的止咬器。
现在是鹿苑,禁欲又色气。
标记那晚纷乱的记忆忽然涌来,余休宁后颈处的腺体突突跳动了两下,已经睡熟的鹿苑无意识朝她贴,她惊觉信息素溢出,忙将信息素收回。
余休宁背后冒出了冷汗,要不是鹿苑提前带了止咬器,她已经跑了。
“还是太容易被影响了。”余休宁想道,“不该鬼迷心窍答应和她一起的。”
她花了好一阵才让自己平复下来,试探着在鹿苑的肩膀上戳了戳,“我有事要和你说。”
“唔……什么?”鹿苑第一反应是要出任务了,确认听到的是余休宁的声音,这才放弃直接起床的打算。
“我明天想回实验室。”余休宁问,“可以吗?”
趁着鹿苑半梦半醒时让她答应她回实验室,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她容忍被顶替信息登记结婚,碍于Omega保护法和鹿苑同处一个屋檐下,都是因为她不想在实验终于有突破时横生枝节。
从母亲死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只有一件事是必须要做的。
“你觉得身体恢复了就可以。”鹿苑像打个哈欠,结果一张嘴碰到了止咬器,一下清醒了不少。
睡梦中被忽略的阳光味道一下灌了进来,鹿苑瞳孔收缩,腺体发烫叫嚣。
她喃喃:“这就是幻肢一硬,以示尊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