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鹿渚最后还是没有拿到那张进步奖。
因为袁月月死了。
“她不可能会自杀的。”鹿渚说得越多,脸上难以接受的崩溃就越明显,“她甚至想让我好好的,怎么会自己想死?”
“她特别认死理,又很守信用,还没到月底她怎么会死?”
“不对,就是到了月底她也不会自杀的!”
鹿苑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中间不会发表自己的想法,但还会随时应和,保持参与感。听到这里她正打算再给鹿渚添点可乐,结果小胖子打了个嗝。
悲伤的气氛瞬间消失,鹿苑放弃了倒饮料的想法,继续问道:“我怎么觉得听下来你们关系还不错?为什么其他同学会觉得你在霸凌她?”
“不算霸凌吧。”鹿渚说到这里也有点心虚,有点自我怀疑,“就是有时候她只顾着看书不理我,我就会揪她头发之类的。”
鹿苑:“……”
她明白了,这傻小子还停留在一个喜欢你就要欺负你的shǎ • bī年纪。
拽头发这种行为本来就很傻,再加上他的形象一直不好,其他同学会认为他在欺负袁月月再正常不过了。
“姐,你信我吗?”鹿渚第一次将情绪都倾诉出来,对倾听者的反馈很在意。
“信啊,当然信。”
这傻小子分明是喜欢人家,自己还没意识到,怎么会是他害死的袁月月,更别说警方都说了和他无关。
“这些你都和爸妈说过了吗?”鹿苑问。
“说过,但是爸妈……根本没听完我的话。”鹿渚想起了什么,小胖脸上表情不太好看,“他们让我给袁月月爸妈道歉,再给他们一笔赔偿。我不接受。”
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不接受。”
“好了,我知道了。”鹿苑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袁月月的案子警方已经得出了结论,就算我们都觉得有蹊跷,也要准备好了再调查。现在首要解决的,是你将人打成了轻伤二级。”
“跟我说说,打架的具体原因是什么?想让我帮你,就说实话。”
鹿渚脸上带上了显而易见难堪,但这份难堪不是因为自己。
他咬着牙,声音很低,鹿苑将耳朵贴过去才听清楚。
“我打他是因为……他说袁月月是因为被我强迫,不肯跟我睡觉才自杀的。”
鹿苑的脸冷了。
鹿渚这份情窦初开,当事人没意识到外人却很容易看出,这个嘴贱的男同学就是其中之一。
在abo的世界里,在分化前的感情本该最干净最纯粹,不该沾上难以入耳的闲言碎语。
鹿渚转述的版本已经是能入耳的,当时对方说的只会更难听。
“那同学叫什么?知道他在哪所医院吗?”鹿苑冷静问道。
“叫蒋启荣,好像在市第三医院。”鹿渚看着她现在的脸色有些怂,后背都发凉了,“姐,我们要去道歉吗?”
“当然了,毕竟用暴力解决是不对的。”鹿苑在他头上摸了摸,“不过不用你去,我就能解决。你是自己去我家,还是我送你?”
鹿渚被她拍的脑袋一点一点,连忙道:“我自己去就好。”
他总觉得自己要是再给姐姐添麻烦,姐姐会一巴掌拍掉他的脑袋。
“嗯,那就自己去吧,记得在我回去前别出门。”鹿苑解决了鹿渚,开车导航前往市第三医院。
平时没有任务就不出声的系统突然飘了出来,检测到宿主情绪起伏过大,你在生气吗?
“嗯。”鹿苑紧抿着嘴唇,浅色眼眸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所有给女生造黄谣的男人,都该被化学阉割。”
“尤其是给死去女孩造谣的,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