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月低头看着喻宜之那要价不菲的高跟鞋尖动了动,然后低声报出了一串十一位数号码:“139xxxxxx89。”
那流畅的程度,好像这串数字是深深刻进她脑子一样。
漆月差点没把烟嘴咬碎。
她并不想面对她早已镌刻进喻宜之生命这个事实,如同她也不想面对喻宜之早已镌刻进她的生命,这七年来,喻宜之笑的样子,沉默的样子,低头看书的样子,抬起手臂绑头发的样子,她不知道梦到过多少次。
她并不觉得自己哭过,可很多次醒来的时候,枕巾都是湿的。
她冷笑着问喻宜之:“既然记得为什么不发短信找我帮忙?因为你是骄傲的高岭之花是么?”
就好像她今晚告诉喻宜之酒被人换了的时候,喻宜之一点意外的神色都没有。
喻宜之早知道今晚是鸿门宴,也早知道除了靠自己的气势撑下来别无他法。
漆月估计今晚瓶子里就算装着毒药,喻宜之也会喝下去,然后叫救护车把自己拖去医院洗胃,没办法喻宜之就是有这么骄傲。
漆月曾经纵容这份骄傲,甚至滋养这份骄傲,但这份骄傲现在深深刺痛了她,她冷声对喻宜之说:“求我给你开门,不然你今晚就在这呆一夜吧。”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喻宜之的恨意,毕竟喻宜之七年前做了那样的事。
喻宜之:“别这么孩子气了。”
漆月暗自冷笑——孩子气,从她俩高三的时候,喻宜之就是这么看待她的。
漆月:“喻总,你又有多成熟?”
喻宜之:“我知道你恨我,所以,跟我合作拿下K市老城区改造的项目。”
漆月知道喻宜之为什么找上她——因为地处边境的K市太过龙蛇混杂,没有漆月这样背靠钱夫人的地头蛇从中斡旋,光那些扎在老城区的钉子户就够喻宜之喝一壶的。
更别提老城区改造是块肥肉,还有更多势力都想横插一杠啃下来。
漆月只是没想到喻宜之有脸找她。
喻宜之抛出自己的诱饵:“你可以在任意你想的时候惩罚我,就像昨晚那样。”
让人人仰望的高岭之花臣服于自己身下,这确实是个巨大的诱惑。
要知道喻宜之这么骄傲的人,就连以前和漆月谈恋爱情到浓时,每次也都是她攻漆月。
也就是说昨晚那场云雨,是高岭之花喻宜之这辈子的第一次。
这是一个足够有诚意的筹码,而且漆月能看出来,在昨晚她羞辱喻宜之时,喻宜之是真心实意的痛苦着。
但漆月还是有点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