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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月在钱夫人酒楼里打了一周工,渐渐口袋里有点钱了。
这天她骑着摩托往家赶的时候,骑到巷口一个急刹:“苹果打折卖啊?”
老板热情招揽:“嗯嗯,那些不是很新鲜了,你要新鲜的称这些,今天刚到的货。”
漆月下车摘下头盔:“不,就来点这打折的。”
她低头一个一个认真把苹果捡进袋子,略新鲜些的给奶奶,不新鲜的给自己。
她停了摩托车吹着口哨回家:“奶奶,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漆月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奶奶?”
她冲进去,看到漆红玉倒在地板上的身影,她心跳的不行,但从小到大这样的情景她也经历了好多次,这时自有一股镇定:“奶奶别着急,我马上打120。”
漆红玉虚弱的伸手拦她:“别打,费钱呢,我就是有点感冒。”
多年的肾病严重拖累了漆红玉的身体,一感冒就虚弱的不行,想自己摸索着走去厕所都摔在了地上。
漆月扶着漆红玉起来:“烧不烧?我先去买药,如果明早还不行,我们就去医院。”
照顾完漆红玉,漆月趴在阳台上对着外面喘口气。
今晚的月亮还是很美。
她忽然想:不知道喻装叉在干什么呢?
也许在看书,也许在弹钢琴,也许在吃很精致的做成一朵朵花那样的点心。
总之,在跟她过截然不同的人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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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漆红玉感冒这段时间离不开人照顾,漆月暂时辞去了钱夫人那边的工作。
她白天去学校晃一圈,摩托车行有人要修车她就过去,晚上不好意思麻烦邻居帮忙看着漆红玉了,她就自己在家守着。
漆红玉:“不上晚自习?不是还有竞赛培训?”
漆月:“嗨,我太聪明了,进度把所有人远远落下了,老师让我回来自习呢。”
这天漆月到学校的时候,发现一堆人围着秦冲。
秦冲是关系户的儿子,典型的纨绔子弟,因为成绩实在太差了被塞到了(7)班,他家人也无所谓,反正拿个高中文凭送出国就行。
秦冲:“漆老板,来不来?”
漆月:“来什么?”
秦冲:“我跟周园打赌呢,看谁能追到高岭之花,对方就输一万块钱。”
一说高岭之花,漆月脑子里立刻浮现出那张冷月一般的脸。
她眉毛挑了挑。
秦冲:“漆老板你也来嘛,你要是赢了就能收我和周园的两万。”
两万,对现在的漆月来说确实是一笔能解燃眉之急的钱。
大头在一旁吹口哨:“漆老板上啊!”
漆月瞟了他一眼。
大头立刻不敢出声了。
漆月转向秦冲:“你们别饥不择食了,装叉犯你们都有兴趣?”
秦冲:“好玩嘛,脸长得好啊。”
漆月:“要玩你们玩,反正我对装叉犯没兴趣。”
她大剌剌扯着书包在座位上坐下。
大头凑过来:“干嘛呀漆老板?两万块钱呢,不要白不要,难道还有你搞不定的妹子?那喻宜之一看就没谈过恋爱,你搞定她不是分分钟的事。”
那是漆月第一次听到喻宜之的名字。
不知是哪两个字?怡知?还是仪知?
漆月冷着脸说:“没兴趣就是没兴趣,跟她说话犯恶心。”
下午下了课,漆月骑着摩托往校门口走的时候,看到喻宜之和秦冲站在一棵香樟树下。
秦冲背对着漆月,看不到脸上的表情,但手舞足蹈的动作浮夸。
倒是喻宜之的脸看的清楚,在薄暮风中像天边刚升起的月亮,白得惹眼。
秦冲不知说了些什么,转身走了,喻宜之一个人在树下站了会儿,风拂动她黑色的长发,干净得不像话,一身又垮又土的校服不知怎么被她穿的那么好看。
漆月一个急刹,烦躁躁的骂了声“k”,扯下头盔向喻宜之走过去。
“喂。”
喻宜之回头。
“别搭理他和一个叫周园的,他们拿你打赌呢,谁追到你就能赢一万块钱。”
喻宜之淡淡看着她:“你赌了吗?”
“什么?”
“你有没有参加他们的赌局,赌能不能追到我。”
漆月拎着头盔笑得浑不吝的:“我赌了又怎么样?想教训我啊?”
喻宜之摇摇头:“我是说你赌了的话,我可以让你赢。”
“我可以跟你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