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十七岁女生是这样的么?
漆月明明笑得那么鲜活而张扬。
她背着书包去上学,手伸到课桌抽屉里拿书的时候,一滞。
一条阿尔卑斯糖。
旁边有同学在议论:“你看到漆月今天穿什么了么?天哪一条牛仔裤那么烂,两条腿全露在外面,比短裤遮的还少。”
另一同学皱眉:“哗众取宠,不过她今天怎么这么早来学校了?她不都睡到日上三竿才来么?”
“谁知道,难不成是为了炫耀她那身打扮?”
喻宜之默默把那条阿尔卑斯拆了,摸出一颗扯了透明包装,放进嘴里。
甜甜咸咸的味道化开。
舌尖上那股酸涩的红酒味,终于是被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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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宜之每天晚自习第二节课,都去操场练习跑步,她成绩实在太好,老师当然没什么意见。
漆月有时来的早一点,有时来的晚一点,总之每晚都来。
也不跑步,就懒洋洋摊在看台上抽烟,每次喻宜之走过去休息的时候,她又把烟掐了。
为了避免她多话,喻宜之每次都分她半边耳机。
音乐在她的左耳和她的右耳里流淌,两人不说话,远远教学楼的灯光透过来,像围绕她们的星星,把她们包裹进一个静谧宇宙。
喻宜之的手指很白,从不打节奏,安安静静放着。
直到喻宜之站起来说:“走了。”
漆月移开眼神,懒洋洋“嗯”一声:“我再待会儿。”
喻宜之留下的淡淡清香,环绕着她,经久不散。
像一个拥抱,若有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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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运动会了,午餐时间,喻宜之吃完饭走出食堂,看到漆月被那个长相明艳的小女生堵在门口。
“为什么不跟我好了?”
“不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什么我改嘛!”
“那我要是不喜欢你呼吸呢?”
女生满脸泪痕一脸怔怔。
那么妩媚漂亮的嘴唇,却说着最薄情残忍的话。
女生的表情逗笑了漆月:“逗你玩呢,你可别想不开啊,你没什么不好的,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很正常的事,在一起开心过不就好了吗?”
她勾勾手指,大头狗腿的递上一包纸巾。
漆月塞给女生:“乖,别哭啦。”
她不再顾及女生的阻拦,带着大头转身就走,路过喻宜之身边,半笑不笑瞟她一眼。
喻宜之向那女生走过去:“你自己也说过,开开心心在一起两周就够了。”
女生哭得跺了一下脚:“谁不想有人一直对自己好嘛!”
喻宜之不再多话,转身也走了。
这个女生不需要她安慰,这个年纪还保有这样的天真,已足够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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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校运动会,女生五千米长跑是最后一项压轴。
漆月不想自己费钱去买运动服,难得穿上了学校统一发的服装。
先去抽签,她拖拖拉拉去的晚,抽签箱里只剩最后一个号码。
喻宜之已经早早抽完签在一边热身了。
漆月把那号码从箱子里摸出来,又瞥一眼喻宜之背上别着的号码牌——
哦,她跟喻宜之是邻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