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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鞋(2 / 2)

沈惑头皮瞬间炸开,立马把手伸了回去。

急急忙忙准备摁量手机屏幕,看看自己刚才摸到是什么东西。

只是人在高度紧张的情绪中,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啪嗒!

手机掉在地上,砸出清脆的声音。

沈惑只好蹲在地上,摩挲着手机掉地上的大致方向。

好不容易找到了手机,当他摁亮手机屏幕,一双猩红刺目的绣花鞋漂浮在他的面前,红色的绸缎轻从自己眼前轻飘过,遮住屏幕上的光。

沈惑被突然出现的无头女鬼吓得一激灵,一屁股坐在了床边缘。

后腰刚好磕到床角,一阵刺麻从后腰一直到天灵盖。

疼得沈惑眼泪夺眶而出,一时间直不起腰来。

太疼了。

他感觉下半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

此时,漂浮在空中的无头女鬼却踌躇不敢靠近。

就好像她在心虚?

沈惑觉得一定是痛到神经麻木,产生的错觉,鬼怎么可能会心虚。

房间的温度从无头女鬼出现后,就开始降低,距离她最近的家具上,覆盖着一层白色的冰霜。

脚上的绣花鞋的颜色越来越红,浓烈的红色逐渐变成阴沉的黑色液体,从脚尖滴落到地上。

“啪嗒!”

猩红的血液滴落在冰冷的地板上,并没有结霜,而是形成一个小水洼。

啪嗒啪嗒的血不断滴落。

而扶着自己后腰,慢慢靠在床沿,喘了两口气的沈惑。

忽然感觉到房间温度变冷,他这才想起,房间还有个厉鬼。

沈惑艰难地挪动两步,并伴随后背隐隐的抽痛,远离了无头女鬼,到达一个他人认为安全的距离。

“姐姐,害你的人又不是我,你干嘛老跟着我啊?”

这一天一惊一乍,没病都快成有病了。

女鬼抬起红色的蔻丹指甲,指着墙上画。

房间内无端刮起一阵阴风。

寒风刺骨。

画着红绣鞋的画,自动从墙上飞到沈惑的身边。

随后,红色的指甲,指着沈惑。

沈惑一脸疑惑:“你是想通过这幅画告诉我什么吗?”

他拍了一下脑袋,“抱歉,忘记你无法说话。”

沈惑捡起画,这副画着红绣鞋的画,光是摸纸,能感觉出来,纸的质地不差。

他打工时,杂七杂八都学过,其中也包含水墨画。

宣纸分三种,生宣,半生宣,熟宣三种纸业。

而这副画,应该是第一种生宣,纸吸水性和沁水性都强,达到水走墨留的艺术效果,可见画画之人是个行家。

不过,这人行为可能有点变态。

画什么不好,非得画绣花鞋。

嗯?

沈惑脑袋灵光一闪。

“这副画是画的姐姐你的...”

他拿着画和无头女鬼脚上的鞋子对比,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面前这人是鬼了。

细心比对,一丝一毫错漏都没有放过。

对比完后,沈惑忍不住咂舌。

完全一模一样!

画这副画的人,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画和无头女鬼脚上那双一模一样的绣花鞋?

“姐姐,你是怎么死的?”

“呜——”

无头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

“砰!”

窗户被风吹开,撞击在墙面发出巨大的声音。

房间被狂风大作,家具吹得东倒西歪。

沈惑不由紧紧抓着床沿,生怕自己被突如起来的风吹刮跑。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又生气了呢?”

女人真是多变的动物,他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这会儿的风太大了,吹得沈惑睁不开眼,他攥着画卷,用胳膊挡在眼睛前面的风。

不知过了多久,怪风停下,眼前的女鬼早就不在了踪影。

只有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倒成一团的家具,证明刚才自己经历并不是幻觉。

沈惑打开灯,重新关上窗户。

“嘶!”

可在他关窗时,不小心被窗户边缘的毛刺扎了一下。

顿时,指尖鲜血滴落到窗外。

沈惑这才发现,在自己的窗户面前有颗枯萎的古树。

借着屋内灯光看去,古树很大很高,看样子已经超过了酒店的楼上,直冲云霄。

在漆黑的夜色中,像是大山,沉默地耸立在这。

只是奇怪,为什么刚刚进来,没有发现窗外,长着一棵这么大的枯树呢?

沈惑心中疑惑,只多看了眼,便关上窗户。

——

阴森庄严、鬼斧神工地一座巨大的宫殿建立在遍地白骨骷髅之上。

幽冷的阴绿色火焰之中,是一座座铁笼的囚牢,牢牢锁住恶鬼,火焰舔舐时,恶鬼哀嚎连连,惨叫声响彻阴沉的天地。

庄严的宫殿中庭,一颗硕大逐渐枯黄古树,缀着一些枯叶,其中一叶随着阵阵小心翼翼地阴风飘到一个豪华的大殿之中。

大殿上,端坐着一个俊美无俦的男人,眼神很冷,更应该说是无欲无求,像一尊肃然庄严的神明雕像。

他右手执笔,正在书写什么。

这时,他停下笔,伸手接住了那一叶枯黄的树叶。

枯叶渐渐渐渐退去阴沉的死气,根茎之中金色的□□晃动,如梦似幻的枯叶之中,有一滴绯红的血包裹其中。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戳那一滴血液。

血液炸开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红色强光,化成一根红线飘向了远方。

望着手指上的红线,男人眼神如冻上一层寒霜,捏住枯叶一角,势要把小小一枚枯叶捏成粉末。

宫殿中传来一个听不出喜怒的低沉声音

“姻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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