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说话这门艺术,十个童磨加起来或许都顶不上一个种田山头火。
可问题在于,能说会道的政治系男子·种田山头火需要顾忌的东西属实太多了,正相反童磨才是更加有恃无恐的那个,而这便已经足够他立于不败之地了。
“千万别,种田局长,你快起来。”童磨嘴上说的焦急,可身体却半点没有要动的意思,整个人像是粘在椅子上一般,只是冲着种田山头火的方向虚扶了一下,做出一个姿态。
虽然这位种田长官在他面前一贯是一副伏小做低的模样,但童磨是一点也不敢因此就不将这位种田长官放在眼里,搞政治的人,心都脏,他得万分小心的提防,可不能傻乎乎的钻进对方提前挖好的陷阱里。
想到这,童磨脸上的表情不由严肃了一些,嘴角挂着的笑容弧度都变小了不少,而这一幕恰好被听话起身的种田山头火收入眼中,本就提着的心,立时咯噔一下漏跳了一拍。
“应该的,应该的。”种田山头火心里拉响了最高警报,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好像什么也没发现一般,顺着童磨的意思重新坐回沙发上。
高档华丽的天鹅绒沙发,造价不菲的同时其舒适度也是顶尖的,可这个时候种田山头火哪里还有心情体会这个,甚至在偶然低头瞥见那不祥的暗红色后,一颗心更加沉甸甸的了。
童磨在无意识的对着种田山头火施加完压力后,顺着刚刚的话头继续说下去:“种田局长,你未免太过小心谨慎了,没有提前送来拜帖不过是一点小事,我还不至于心眼小到跟你计较这种细枝末节。”
“......”种田山头火闻言只微微沉默了一秒,然后便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对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童磨露出一个笑容,同时在心里无声的腹诽:如果真的不介意,你干嘛还要当着我的面提这件事,提了不就是介意的意思吗?
对他们这种在政府里待惯了、甚至如鱼得水的人来说,再普通的一句话都要掰开揉碎的仔细琢磨、反复体味,以防漏掉什么不该忽略的东西。
虽然这样一来,经常导致他们容易想太多,但特殊的工作环境,注定了他们需要这么做。
尤其是已经身居高位的种田山头火,想的太多没什么大问题,顶多让下面的人多跑几趟罢了。他就怕自己想的还是太少,那才是大祸临头的伊始。
在心里再三告诫过自己之后,种田山头火才岔开童磨没完没了的寒暄之词,硬着头皮直奔主题:“阁下,关于最近从横滨流出的走.私.军.火,不知您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