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锡廷那表情再一次忍无可忍了,看他的模样只想把贺简提起来揍,盯着江鸿的眼神,明显在说:你是他的仆人吗?
贺简坐着不动,说:“好,谢谢。”
江鸿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全是衣服裤子,名牌他还是认识一点,都是很贵的牌子。
“那我帮你挂起来。”江鸿说。
贺简又郁闷地说:“我自己来吧,谢谢,非亲非故,你对我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
说了这句话后,贺简总算站起来了,一改先前抓狂的态度,仿佛一轮吐槽,让他的精神恢复了正常。
金也跟着起身,说:“我帮你。”
贺简带的一堆衣服,衣柜根本挂不下,金便将他的其中两个箱子塞到衣柜顶上,张锡廷看了一会儿,知道这是个少爷,面对人生的巨大落差继而精神崩溃,也不全是他的错,便下楼去帮他买洗漱用品。
“谢谢。”贺简又说,从箱子里翻出三个小盒子,说:“这是我给你们带的见面礼。”
“啊,谢谢。”江鸿有点受宠若惊,第一次见面,这少爷就带了礼物?
“还是刻字的?”江鸿打开一看,是一个iWatch手表,皮表带上刻了自己的名字,诧异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贺简说:“我家世代修习奇门遁甲,测几个名字而已,不在话下。”
江鸿:“……”
“没有啦。”贺简又笑道,“学院官网上有寝室名单可以查,我看到你们的名字,就让管家去提前准备了。”
张锡廷本来不想收他的礼物,何况刚凶完人家又收人家的手表,着实尴尬,但表上还很有心地刻了名,不收又显得小气。
“对不起了,”张锡廷只得说,“我这人脾气暴,你别放在心上。”
“没有关系。”贺简看那模样确实一点也不介意。
接着,贺简又从箱里拿出一套琉璃杯、一个看上去很贵的琉璃壶,放了点茶叶,开始泡茶喝。
“明天就军训了哦。”江鸿说。
“嗯。”贺简捧着杯子,答道。
“你没有被褥,怎么办?”江鸿说,“去超市买一套吗?趁着还没关门。”
贺简喝了茶,整理衣服,也不脱长裤,就这样躺在木头床板上,和衣而卧。
“我就这样睡吧,家里邮寄的还没到,睡外头买的要过敏。”
另外三人:“……”
金在对床上,朝江鸿做了个手势配合口型:你先别管他。
江鸿点了点头,躺上床去,手机收到张锡廷的消息:
锡廷:你是个温柔的人。
江鸿:大家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又是独自一人,我很理解他的心情,一定是一路上忍了很久,终于遇见倾诉对象,就把心底的难受都说出来了,大家都是爸妈的宝贝嘛。
锡廷:你父母一定也很宠你,在爱里长大的小孩儿。
江鸿回了个表情,侧头看了眼张锡廷,张锡廷又从床栏那边伸过手来,摸了摸江鸿的头发,像在逗宠物般,江鸿笑着侧过头去,不让他碰自己脑袋,又推了他一下。
这夜贺简居然就在一张木床板上睡了一夜,江鸿不得不心生佩服——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没有被褥的人生。
翌日,大家换上迷彩服,江鸿照照镜子,这蓝色的迷彩服还挺好看。
“贺简,我去给大家买早饭了。”江鸿看见贺简大清早的就在阳台上站着,以瑜伽鹤式,单脚站立,问道,“你在做什么?”
贺简头也不回:“我、在、采纳、天地——灵气。”
江鸿:“……”
金和张锡廷分头收拾寝室,倒垃圾,收衣服,毕竟要出门十四整天,寝室门窗得关好。
金:“我关阳台门了,你赶紧给我换好衣服!别拖拖拉拉的!”
早饭后,宿舍下面开始吹哨,催促新生们集合,大家哈哈哈地下了楼,一时间教学楼下乱糟糟一片,胡清泉与另一个男人来了,江鸿认得那人,是教导主任轩何志老师。
“大家参加军训,一定要尊重教官,不要闯祸!知道吗?”轩何志拿着个大喇叭训话,“你,你,还有你们……咦,你是爱豆吗?”
贺简:“……”
轩何志朝胡清泉说:“你们这一届总体还是可以嘛。”
“快出发吧!”有人不耐烦了,喊道。
“好好好。”轩何志没有任何架子,说,“祝大家军训玩得开心!”
轩何志又与胡清泉简短交谈后走了,胡清泉便清了清嗓子,让学生们排成两队,尽量以寝室为单位行动,带着出校园外坐车。
“啊——啊!师兄!”江鸿无意中看见了校门处的陆修,陆修正坐在小卖部门口喝汽水,远远地看着江鸿,却没有理他。
“快上车,走吧!”张锡廷拍了江鸿一下,把他塞进了大巴车里。
江鸿上车后,终于看见陆修抬起手,两根手指并着,酷酷地朝他做了个“拜”的动作,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