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所有人都不愿意往上山的路下山，也不会愿意陪着她拍照。
她自己一个人去么？
她扫了一眼山顶的平台，不远处有个人还没走，他还在看风景。
如果抓不住他，那她今天就拍不成古装照了，她上前来到季暮深身边，“季暮深，我们走刚刚山上的那条路，好不好？”
季暮深用余光瞥她一眼，“为什么？”
楚庭月双手摩挲着双肩包的背带，“我，我挺喜欢那个寺庙的，我还想多看看。”
季暮深：“……”
楚庭月看他没回应，就当他默认了，于是拉着他就往上山的路走。
来到了半山腰的凌云寺，人已经少了很多，那些来拜佛的人都回去的差不多了。
楚庭月心道正合她意。
她露出了狐狸尾巴，“季暮深，你帮我拍照，行不行？”
季暮深插着裤袋没什么表情，“不行。”
楚庭月摇着他的手臂，可怜巴巴道:“求你了，看在我陪你吃了这么久午饭的份上，你就帮我拍吧，我真的很想在这里拍照。”
受不住她撒娇，还有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季暮深深吸了一口气，妥协道：“在哪拍？”
楚庭月得逞后，一改脸上的可怜模样，“等等，我把装备拿出来。”
季暮深看着楚庭月从身后的那个背包里拿出了单反，还有一套很繁复的裙子，看样子不像是现代风格的，她搂着裙子说：“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间换一下衣服。”
季暮深完全没想到楚庭月竟然还带着古风的衣服，他以为只是简单地用手机给她拍几张照。
仔细想想，他完全中了她的套，她带齐了所有装备，拉着他走这条路，目的就是为了让他陪着她拍照。
过了五分钟，楚庭月穿着米黄色上衣，红色长裙的齐胸襦裙出来，她的长发披散着，提着裙摆小跑着过来。
季暮深愣了一瞬间，莫名地觉得她像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
楚庭月来到面前，她在寺庙旁边的石桌坐下，“你等我一下，我再做个造型。”
季暮深看着她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化妆包，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楚庭月，你真的……”
楚庭月正在扎头发，听到这句话，她抬头问：“什么？”
季暮深懒得说，他看了周围一眼，还有零散的一些游客，都朝着他们看过来了，他转过身背对着，想装作不认识她，“没什么。”
楚庭月做好了造型，“好了，可以拍了。”
季暮深回过头来，就看到楚庭月眉心贴了红色的花钿，头上顶着一个假发发髻，由于没固定好，发髻有些摇晃，他总感觉哪里有点违和。
但楚庭月似乎一点也没觉得自己的造型过于潦草，而且非常兴奋，特意找到了一根柱子，“季暮深，我待会站在柱子后面露个脸，你帮我拍，找好角度哈。”
“季暮深，我待会从这里走过，你抓拍哦，抓拍知道吗，就是一直按快门。”
“季暮深，我要转圈啦，你得抓拍。”
“季暮深，我要在这个池子边拍，你拍我背影，还有侧面。”
“季暮深，你蹲下一点啊，仰拍啊，显得我高！”
季暮深举着单反，面无表情地帮她拍照。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陪她在这里疯。
连续拍了几十张，楚庭月才善罢甘休。
将近五点半，寺庙的工作人员劝他们赶紧下山，否则天黑了路不好走。
于是楚庭月没来得及卸妆换衣服，就穿着那一身齐胸襦裙和季暮深一块下了山。
下山后，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这附近很难打车，倒是有好几路公交车，可以去市中心。
公交车上挤满了人，楚庭月穿着齐胸襦裙被挤在车厢里，旁边的季暮深抓着吊杆，而她抓着季暮深的外套，由于两人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楚庭月头顶的发髻一直往季暮深的鼻尖怼。
季暮深被怼了几次，差点打喷嚏，他皱了皱眉，“楚庭月。”
楚庭月抬头，“什么？”
“把你头顶的假发取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
“弄到我了。”
楚庭月撇了撇嘴，“你忍忍呗，这个发髻我用了好几个夹子，我得慢慢取才取得下来。”
季暮深无语，“那就站好，别乱动。”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