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神魂从未得到安息,燕珩睡下之后还能隐约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花开半城,正当仲春繁花锦绣之时,燕珩策马追逐,前面同样策马的女子转过头来,对着他灿然一笑。
女子一袭红衣盛火,巧笑嫣然,一双大而明亮的眼,仿佛会说话。
燕珩大喊,“韶儿,你慢些!等等我。”
红衣女子却对他做了个鬼脸,“我偏不,有本事,你自己追上来。”
燕珩自是继续策马,他只想抓住那女子,再拥入怀中,与她打闹嬉戏。他本不是浮躁顽劣之人,可与他的韶儿在一块,他却能做尽天底下最荒唐之事。
他们眠于花中,他附耳说着情话,引得她面若夹桃,却是被他摁住了双腕,再不准她动弹,他看着她的眼,吻住她,一次次哑声呼唤她的名字。
画面一转,天际一片昏暗,四处飞沙走石,燕珩手握缰绳,紧张到了极致,他望着城墙上的红衣女子,嗓子里溢出血来,“韶儿!我会救你!我马上就来救你!”
两军对阵,燕珩已兵临城下,数年布局就在此一战了。
红衣女子摇了摇头,笑起来亦如往常的灿漫,城墙的风太大,她说出来的话很快就吹散,可燕珩读懂了她的口型。
“燕珩,不必自责,我此生无憾,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她怎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她也太清楚眼下的局势。
以她一人,换天下太平,换心爱之人安安稳稳,足矣。
红衣女子挣脱贼人束缚,纵身一跃,那道大红色身影像极了开到靡荼的彼岸花,灼伤人眼。
许多年后,燕珩每每回忆,心如刀割。
“韶儿!”
大梦醒来,燕珩豁然睁开眼,额头薄汗涔涔。
他已经无数次梦见那个画面,锥心之痛从未削减半分。昏暗之中,燕珩嗓子里溢出丝丝鲜血,他吞咽了几下,就听见耳侧有道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
萧桑柔是被吓醒的,她茫然的撩开稍许幔帐,睡意朦胧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深更半夜,嚷嚷个甚么呀?
萧桑柔打了个哈欠,然而下一刻,一道大力袭来,捉住她肩膀的同时,将她提上了榻,随后一个天翻地转,男人压了过来,不问青红枣好,吻来得又急又燥。
“韶儿——”
帝王嘴里含糊不清的低喃。
萧桑柔困意彻底消失,“唔……”
不是!
狗皇帝几个意思?
强吻就强吻吧,喊着别人的名字算哪门子狗血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