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被褥之下密不透风,安静温暖的空间里,脚底突然像踩上一团火。秋露迷蒙睁眼,床头的壁灯已经熄了,她在被子里转身去找那个关灯的人,黑暗里的那道身影顿住,回头看来。
“你终于回来了。”她含糊地说。
一只手臂伸出棉被,谢观棋很快握住她的手,一温一热,他轻掀被子一角给她收回去。“睡吧。”他抚她额发,不愿打扰她好眠,声音压得很低。
秋露睡意朦胧,耳尖捕捉到窸窣的动静,她问:“你手里拿着什么?”谢观棋微顿:“你明天的早餐。”“是什么?”“小蛋糕。”
她微眯的眼立刻睁开,上半身仰卧起坐似地,微微撑起:"给我看看。"
他无奈一笑,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靠坐床沿扶起她:"那就看看,看完以后乖乖睡觉。"“是大蛋糕,还有草莓果酱。”她自言自语,喃喃评价一番,安全无视他在一旁说话,到最后他也闭口,安静地垂眸看着她笑。
秋露抻长脖子,鼻尖和唇撞上去。
“哎哟。”他微惊笑叹,手将蛋糕拎远,“袋子还在呢,怎么能直接张嘴咬?”“把袋子拿开,给我咬一口。”她舔舔唇角,小声指挥他。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死了,嘴巴没死”,放在她身上,是身体快睡了,嘴巴还醒着。明明困得眼睛睁不开,冷到手脚不肯动,一有吃的尾巴瞬间摇摆,还极其自然地使唤他。也对,他是她的男仆。
谢观棋就着棉被将她前后裹好,确认不透风后,手臂托着她肩膀,蛋糕凑到那张咖啡”的嘴边。他叮嘱:"吃完还要再去刷一次牙。"
她点头,舒适枕在他臂弯里,双脚在被子动几下,慢吞吞地笑:"你还帮我换了暖水袋。"
“暖水袋作证,你睡觉的时候确实会乱踢。”他渐俯下身,鼻尖和唇轻碰她脸颊,”我在床尾捡到它。"
“我的发热宝不在,只能用它了。”“是说我吗?”
“对呀。”秋露再咬一口,想起几个小时前赵依景和皮皮的轮番调侃,眼眸忽地垂下,”好大。”
“什么?”“蛋糕好大。”她说。"他投资吧小动物
“吃不完就留一半日天吃“动下的兴曰壑
他像技限小动物,一边咬完还给她换一边,一钩下的当早餐。
吃个元肌亩干明大吃。
蛋糕在她嘴边越来越小,秋露说:"喜欢吃大的。"
谢观棋默然,半晌眉心轻压,打量她问:"你是不是在说别的?"“没有。”
“是这样吗?”他低笑,“总觉得我不该问。”
“又大又好吃,我可以写五百字的五星好评,从外观形态到食用过程,然后……”秋露说到一半,谢观棋突然侧头含住她的唇,在她嘤地张口时,舌尖也溜进去。
电流过身在棉被里噼里啪啦爆出火星,她被热气蒸着开始躁动,有东西跌落的闷响,他舌尖退回松开她的唇,重新捡起床尾的暖水袋,替她捻了被角塞严实。
“小嘴叭叭,就知道乱说。”谢观棋瞥她,“剩下一半我吃了。”秋露满脸紧张。
他唬道:"再不睡觉我就吃。"她马上闭眼。
从浴室里出来,床头亮着一小簇荧光,那团棉被突然一动,光影随之消失。“早看见了,躲什么?”谢观棋说,“像个小贼。”她充耳不闻,只顾着催促:"发热宝,快来我怀里。"
他刚进被子侧下身,她又钻又扑贴他胸前,自顾自舒服地嗯声,手环腰,腿叠腿,无论他如何调整姿势,整理被窝,她好似黏在他身上,扒不开掉不下,直到他躺下,还得听她一句嘟哝抱怨:“动来动去的。”
谢观棋哑口无言,搂紧她道:“我刚收拾好,也得捂严实了再睡。”“话也多多的。”“.....”
“赶紧抱我。”她撒娇。
他手臂横她腰上一收,她的身体嵌他怀中。原来和同一个人拥抱得久,胸前怀抱的位置也会渐渐变成只有她契合、唯她独有的模样。
暖水袋在脚下,他回到身边,温暖和安心全都有,她又不满意毫无过渡地睡去:"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嫌我话多?”他低声问。“你冤枉我。”她反扣帽子。“.....”
谢观棋微低头,见她闭着眼往他怀里挤,脸颊贴他心脏位置,眉头渐渐舒展,不动了。
“刚才在看什么?”他问。
“群消息,老板说明天家里有事不来工作室,让我和白焰自觉上下班。”谢观棋嗯了声:“后来跟他们聊了多久?”
提起这茬,她又来了精神:"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创汇的编剧是你妻子吗?"
"付费短剧组的都知道,他们有没有和其他同事说,我不清楚。"但这段时间看下来,这件事并没有传播的迹象。他问,“怎么,还想瞒着?”
“不想。”她摇头,“只是觉得,我应该更努力一点,要跟你一起把这个项目做好。”
谢观棋静默半晌,轻拍两下她的臀,哄道:“睡觉,不聊工作了,明早我送你去公司。”“嗯。”
秋露慢慢阖眸,伴着他的心跳声入眠。谢观棋凝注她几秒,刚闭眼不久,听她似梦似醒地喃喃一句。
“想说什么?”他睁眼问。“好期待去挖星星。”
他心头一软,在黑暗里亲了亲她的面颊。她的呼吸均匀平稳,已经乘着梦的小船,在那个瑰丽的世界里畅游。
谢观棋说:“等我回来,就带你去。”
★★★
秋露第三次搓掌暖手时,白焰已经拎过烤火器插电,撤嘴道:"伍哥嘴上唠叨要省电,要是看你冷成这样,肯定也会拿出来用。"
想起当时他感冒,伍通就像个老父亲一样,嘱咐他穿衣又拿出烤火器,一用就是大半天。她看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不知不觉,工作室里只有两个人办公的现状已经持续一周,这些天伍通一直没出现。
“我不敢问,你私下找过他吗?”秋露有些忧心。“我猜就是他家那点事儿。”白焰说,“他老婆闹离婚叹。”“之前听你们说,从去年开始就断断续续地提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