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威严的怒斥刚刚落下。
羂索两眼一瞪,直接拔土豆一样薅着夏油杰的脑袋直接把他当成人形肉盾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这一招可以说是神剑不练,练下贱;瞬间吸引到了一大波来自于夏油杰的仇恨。
夏油杰正愁没理由干羂索呢,结果羂索踩着雷点狂奔而来。
少年表情狠辣,连身后的虎杖悠仁都顾不上,直接转头伸手朝着羂索的脑壳袭击:“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三角形对轰一触即发。
首先是虎杖悠仁。
她盘在头上的粉色长发在一阵阴风中全部散开,长长的发尾上低落粘稠的鲜血。
虎杖悠仁双目猩红;一脸杀意的抬起了拿着佛珠的那只手,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虎杖悠仁的指甲开始拨弄手上的佛珠。
元为始祖
上同一体
下通一气
内汇神阳,外载阴离
仅仅念了前面这几句,虎杖悠仁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体温正在被逐渐剥离;现在她连呼出来的气都带着冰渣和冷雾。
在下面,羂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小刀,狠狠的贯穿在了夏油杰脆弱的胸口上!
而夏油杰眼神尖锐,手指也宛如铁钩一样伸进了羂索头顶的缝合线中,撬开了一条缝隙。
“……!”
两人狰狞扭曲的看着对方,谁也不让着谁。
“?”
伴随着空中传来了女声低沉的吟唱,夏油杰的目光不得不被吸引上去,他看着虎杖悠仁高高在上,一手拿着一串佛珠,另一只手庄严的持着一柄似乎是玉质雕刻的摆件玉如意。
大杀其道
虎杖悠仁手持玉如意,一边开口,一边举起玉如意在空中挥舞、做了一个打的手势。
空!!!
在两人的脚底下瞬间出现了一个被击打成型的巨坑!脚下的黑土四崩五裂,大量的血水顺着黑土的裂缝喷涌上来,没过了二人的脚踝。
夏油杰和羂索瞳孔缩小,咬紧牙关,他们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煎熬和痛苦。
有什么东西在身体中哀嚎与尖叫,自心脏中颤动,似乎要剥离躯壳。
红到发粉的血液从二人的鼻孔中流出来,里面夹带着脑脊髓液。夏油杰的症状还算好,因为他现在有没有身体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是羂索的情况就很不好。
攻击直逼大脑。
身为本体的地方遭受了这种攻击,还带着灵魂的撕扯这就更加不妙。
比身体与灵魂还痛苦的地方是羂索的自尊心。
他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竟然在这种未知的力量下竟没有一丝一毫反抗的能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坠入险境,无法脱身。
大灭其形
虎杖悠仁睁开殷红的瞳孔,双眼目光阴冷不似人,再次挥舞了自己手中的玉如意。
伴随着他血红的袖袍在空中流动——
一个穿着绿色宫装的盘头少女举着刑杖出现在了二人的上空中!
“哈哈哈哈哈!!!”
少女惨白的面容狰狞如野兽,红嘴唇几乎解到后耳根,她疯狂的怒吼大笑,骨骼扭曲的双手举着刑杖——朝着羂索的脑壳狠狠的砸了过去!
“杖毙!杖毙!!”
“拖出去杖毙!!”
取竹兴奋的大声嘶吼,尖锐恐怖的笑声宛如魔音一般回绕在整个空间。
“!!”
现在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羂索瞪着双眼,眼睁睁的看着取竹将那乌黑的刑仗狠狠的敲在了自己的脑壳上!
碰!!!
那一杖,打出了一个盛夏。
夏油杰:“………”
血液和碎骨划破了少年的脸颊。
夏油杰愣愣的看着前面这个属于自己成年的面孔被敲得稀碎,坚硬的骨头渣子与组织飞渐。
与其一起破碎的,还有自己的半个手掌。
在这里没有□□疼痛,有的只是灵魂上的战栗,还有意识上的怅然若失。
那张属于夏油杰的身体与面孔,终于脱离了束缚与操控,回到了它应有的结局。
夏油杰曾是整个日本屈指可数的特级咒术师,他少年时自命不凡,认为自己天生不同于常人,背负使命;生涯必然不同寻常。
但是今天他看见,原来自己身体破碎的时候,与普通的人没有任何区别,甚至与动物也没有区别。
不过是残破肢体,腐败肉泥。
与脚下的黑土混杂在一起,什么都分不清。
“!!!”
盘踞在上空的粉发少女震惊的瞪大了自己那双鬼气森森的美目。
“……”
虎杖悠仁呆愣的看着下面那句脑袋被打碎了的身体。
她感到一股作呕的生理反胃感,从自己身上源源不断的反馈到神经。
直到这个时候,虎杖悠仁才彻底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我杀了一个人
我打碎了一个人的头颅
“哈…哈…”
少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条件反射松开了自己手中的佛珠和玉如意,那两件器物在脱离了她的手掌之后,并没有掉落半空,而是悬浮在她的周围。
虎杖悠仁用双手颤抖的捂住了自己的面颊,瞳孔地震,在琥珀色与猩红不断交织闪烁。
他shā • rén了。
这是他第一次shā • rén。
他亲手剥夺了他人的生命。
为了保护自己和亲人的生命而去剥夺他人的生命,这是正论吗?这是被允许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