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兴圣宫的大门,刚靠近大殿,就听到里面传来他后爹震耳欲聋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林从看着大殿上的鸟儿都瞬间被震飞了,顿时有些懵,发生了啥,他后爹高兴成这样。
林从忙跑上去。
门口的侍卫居然也没拦林从,林从就知道肯定是大喜事,并且不是啥机密事,就直接走进去。
就看到他后爹正在拿着一个账册样子的东西,笑得合不拢嘴,特别没出息的样子。
“怎么了?”林从好奇地问旁边的站着的太监。
还没等太监回答,李嗣源已经看到林从,招招手,“来,林儿,快看看,哈哈,今年大丰收!”
林从听了,瞬间就惊喜地说:“真的嘛!爹!太好了!”
林从立刻跑过去,李嗣源正一时没人倾诉,完全不管林从还是个孩子,对林从兴奋地说:“你快看看,朕这登基以来,第一次大丰收!”
林从扒着李嗣源胳膊看他手中得账本,虽然完全看不懂,可最后还一个还是看得到的,最后一个是好多好多担粮食。
不过看不懂不要紧,林从抬头问冯道,“先生,这是多少?”
冯道笑着说:“如今秋收,各地已经开始上报收成,今年河南河北雨水不错,算是风调雨顺,目前,能稍丰下国库吧!”
林从知道他家先生说话向来谦逊,忙问,“这稍丰下国库是多少?”
旁边户部尚书忍不住插嘴,“冯相公太谦虚了,这次的收成,完全够今年兵部军队的支出,朝中的开支,等全部收完,甚至还有不少结余。”
林从瞬间仿佛被一个上亿大奖砸中,不敢置信,“真的?”
李嗣源也眼睛亮亮地看着冯道。
冯道温和地说:“税收本就该养得起军队和朝廷,这是情理之中的事。”
李嗣源和林从顿时抱在一起,两人喜极而泣。
别怪他们没出息,自从他们进兴圣宫以来,两人天天听得都是赤字、赤字、赤字、没钱、没钱、没钱、没粮、没粮、没粮……
别说李嗣源身为皇帝什么感觉,就是林从天天待在他后爹身边,都一听钱两个字就腿软。
林从都怀疑国家再这么赤字法,他后爹哪天被人推翻了,他娘是不是得再改嫁一次了。
现在,终于头一次听到有钱了。
这丫的就是久旱逢甘露,蹲厕所小时终于从隔壁递来一张纸,呸呸呸,他这是啥形容。
总之,就是太高兴了。
林从抱着他后爹,“爹,国家终于有钱了!”
李嗣源哽咽,“爹终于听到不是赤字两个字了。”
父子两人对视,一时竟然有些戚戚然。
好一会,两人才从高兴中缓过来,李嗣源把林从抱上旁边坐好,咳了两下,满脸笑容地对上冯道:“先生这次真是功在社稷,先生自任相以来,主掌户部和民生,先是劝朕下旨免了百姓以前欠的赋税,招流民回归故里,又鼓励百姓开垦荒天,主张与民休养生息,想不到这才大半年,就见到一茬庄稼丰收,这次能有此成就,都是先生的功劳啊!”
冯道却不居功,“是陛下自登基以来勤俭持家,削减宫内开支,放还宫人,不兴土木,不征劳役,才给百姓休养生息的时间,上天有好生之德,这都是陛下的德行感动上天,才让这大半年来风调雨顺,天下五谷丰登。”
这一席话说得李嗣源简直像吃了蜜一样,李嗣源忙摆摆手,“先生说得朕都不好意思了。”
李嗣源又对户部尚书说:“这大半年来户部在冯相和你的主持下,做的很好,朕很满意。”
户部尚书忙说:“臣等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嗣源今儿高兴,大手一挥,“传朕旨意,冯相公赐集贤殿弘文馆大学士,加授尚书左仆射,封爵始平郡公,其他户部众人,都官升一级。”
冯道推辞,“陛下,臣这封赏有些过了。”
“不过不过,冯相扶社稷之危,这是应该的。”
户部尚书也忙说:“冯相辛劳半年,如今天下丰收,陛下高兴,这是皇恩浩荡,万万不能辞!”
李嗣源当即附和,“尚书说得有理!”
户部尚书忙扯着冯道,“那臣陪相公先去把陛下的恩泽晓谕户部,让大家今儿高兴高兴。”
“去吧去吧!”李嗣源兴奋地挥挥手。
户部尚书立马扯着冯道走了。
冯道走后,李嗣源还兴奋地目送冯道,转头对林从说:“冯相真是治世之能臣啊!国库这么大个烂摊子,想不到冯相都能转得动。”
林从看着他后爹,看着他后爹现在看冯道满眼都是仿佛失散了八百年的亲人,很想说他爹,您把您目光收收。
不过此时林从也终于明白他家先生为啥能辅佐一个足球队的皇帝。
是他脾气好吗?不是!
是他谋略过人吗?有,但皇帝想必也不想臣子把谋略用在自己身上!
说到底,是冯道能治理天下,或者更实话一点,是他能保证国库!
钱,不是万能的,可对于一个朝廷,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林从很是感慨地叹了口气,刚抬头要和他后爹说话,就看到他后爹兴奋地在殿内转了几圈,突然一跺脚,来了一句:
“林儿,朕现在有钱,你说朕去汴京祭个天好不好!”
林从:……
等等,你一有钱要做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