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可还有什么别的事?”林从问道。
范质说道:“先帝去世时虽留下冯道和景延广为辅政大臣,但冯道素来不揽权,倒和往日一样,甚至还低调了些,可景延广,因为扶住新帝登基,如今却成了朝中新贵,再加上他掌着京城兵权,如今整个朝廷都是他说的算。”
林从听了沉吟一下,对范质说:“明日我准备些钱财,你再去京中一趟,偷偷送给景延广,帮河东打点一下。”
范质顿时笑了,“使君不用了,属下和郭威当时看景延广权势滔天,也想着找您要钱去打点一下,不过您在京中的兄长刘家大郎得知这事,已经给了我们些钱,我们已经替您给送去了。”
林从听了心中一热,嘴上却抱怨,“这事怎么又劳烦大哥了,对了,大哥现在在京城怎么样了?”
范质笑着说:“使君放心好了,刘家大郎好着呢,他之前在禁军不适,如今景延广掌权,他花了些钱,改任三司使,现在掌国库了,是朝廷最肥的差。”
林从听了哭笑不得,“大哥这还真会挑地方啊!”
范质和郭威也忍不下住笑起来,也对这位刘家大郎很是服气。
林从忍住笑意,“那朝中还有其他事么?”
郭威在旁边说:“朝廷倒还有个大事,就是关于契丹的问题,因为先帝去了,朝廷要向契丹报丧,但关于这个称呼,朝廷有些为难,朝廷对于到底向契丹称臣,还是称孙,有些举棋不定,经过朝臣商讨,最后决定称孙,大家的意思是反正按辈分,本来就是孙辈,称臣却是中原就是契丹附属,所以就让去契丹的使臣带带的国书称孙,听说契丹皇帝接到国书,很是不满,派使者想让称臣,然后景延广和新帝对此事很生气,景延广还把契丹使臣大骂了一遍,如今两国盟约已经岌岌可危。”
林从听了色变,“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们来时,契丹使臣还刚走。”
林从豁然起身,对郭威和范质说:“叫大家都去演武场集合,我这就过去。”
郭威反应很快:“使君是觉得契丹会率大军来攻?可现在已经入冬,就算两国闹翻,也得等来年开春冰雪化了才适合打仗啊!”
没错,石敬瑭是七月过世的,可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守孝,再加上使者来往,如今已经十月多了,边关已经下雪了,许多地方甚至雪封路了,这也是朝廷和契丹这么有力气吵架的原因,除了大家是真对契丹不满,也是知道关外已经大雪封路。
可林从却知道,历史上,契丹使者回契丹一说,耶律德光直接炸了,不顾天寒地冻,直接率大军打算来中原教训孙子,所以,别说现在大雪封山,就算现在下冰雹,他也会来。
而但凡他来,就是河东和河北二选一。
林从的河东首当其冲,所以现在,他必须立刻布置河东的边防。
林从直接说:“去传令,所有河东将领,全去演武场,军中击鼓,本使君要点将。”
郭威神情一凛,抱拳,立刻去了。
很快,整个晋阳城响起了鼓声,听到鼓声的将士,第一时间扔下手中的活,往演武场跑。
军律云:军中点将,鼓响三遍不至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