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虞清晚疑惑地拿过托盘上的盒子,打开。
只见一条翡翠琉璃手串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中央。
珠子是极品的冰种质感,墨色的花纹萦绕荡漾在剔透的琉璃之中,看质地便知道价值连城。
虞清晚的指尖陡然收紧,不知怎的,她的心头总是萦绕着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奇怪的邀请函,价值连城的礼物。
如果不是钟庭白,还会有谁?
一个她不愿面对的答案在心头不受控制地浮现,令她的手止不住地有些发颤。
这时,侍者的声音再度响起,将虞清晚的思绪拉回现实。
“小姐,请您随我来吧。”
带着那阵疑惑,虞清晚跟着侍者穿过走廊,来到顶楼最里侧的房间。
“滴——”
房门被刷开。
夜色已深,房间里环境幽暗,像是恍然间迈入另一个世界。
混沌又暗无天日。
她的手里还拿着刚刚那枚丝绒盒子,迈进门的一刻,虞清晚下意识环视了一圈周围,视线就被某一处吸引过去。
看见那是什么的同时,虞清晚顿时怔住。
那是一个纯金雕刻而成的笼子,镶在笼子上的似乎是一颗颗钻石,在光线昏暗的房间内依然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奢靡得过分。
一只通体洁白的兔子躺在笼子里,正安静地吃着面前盘子里的草,听到声响,它的红宝石般的双眼望向虞清晚,目光似乎充满悲悯,与周围的氛围格格不入。
虞清晚与那只兔子对视了几秒后,心里那阵无法言说的预感更深。
回过神,她深吸一口气,又往里面走了两步,只见一座香炉放置在中央,袅袅青烟从炉中升起。
幽幽的檀香木气息浮动在空气里,不停钻进鼻翼。
前方不远处,一道屏风立在中间,屏风上雕刻的纹样似乎是麒麟,姿态肆意狂妄,模样惟妙惟肖。
充斥着一种诡谲狠戾之感,似乎下一刻就能从屏风上活过来,冲上前一口咬断猎物的喉咙,让人忍不住从心底发怵。
后面放置着一座红木雕刻而成的椅子,屏风上面倒映出男人的背影。
那道颀长的身影高大挺括,利落的黑色衬衫勾勒出宽肩,轮廓线条有些锐利。修长双腿随意交叠,骨节分明的手漫不经心地晃动着酒杯。
空气静得几乎让人神经发紧。
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压迫感袭来,不太像是钟庭白。
虞清晚的神经倏然绷紧,呼吸也下意识慢了几分。
看着屏风后的影子,她动了动唇,不确定地轻问出声。
“是钟先生吗?”
男人晃动酒杯的动作停住了,连带着空气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青筋隐约凸起了半分。
无形的低气压蔓延开来,虞清晚顿时屏住呼吸,定定看着他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慢条斯理地从沙发上起身。
窸窸窣窣的声响灌入耳中,让她的神经一寸寸绷紧。
半晌,他终于低声开口:“就这么想见到你的钟先生?”
那道声线低沉冷冽,莫名让人感到寒意席卷全身,灌进虞清晚的耳中。
熟悉的嗓音,让虞清晚浑身一僵,脑中绷紧的弦仿佛突然断开来。
“啪——”
她手里握着的丝绒盒子顿时滚落在地,砸出一声闷响。
随着他的脚步逼近,虞清晚下意识想要往后退,才发现身后的门却早已被人关紧了。
男人注意到她后退的动作,漆黑如潭的眸底划过一丝波澜,泛起的戾气被压制回去。
那道熟悉低沉的声线幽幽从身后传来。
“船没靠岸,你想逃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