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蕴和偏脸看他,目光毫无波动:“获得灵感?”
“下半年有场画展,”梅存和摊开手,“主题是爱。原计划展出的那幅《相濡以沫》在运输中破损了,我需要重新画一副。”
顿了顿,他又说:“可惜的是,我找不到那种感觉了。”
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梅蕴和与钟意身上。
老夫少妻,钟意又和赵青松订过婚。
梅存和听说过不少关于堂弟夫妻俩的传闻,嗅到了狗血的味道,直觉告诉他,这俩人能够给予他关于“相濡以沫”的灵感。
梅蕴和抿抿唇。
他其实不太乐意这样被表哥“取材”,就像当时梅存和看了钟意的照片,惊为天人之下画的那副百合花与美人。
梅蕴和得知之后,立刻将画想方设法弄到手,私藏了起来。
钟意拉了拉他的衣角:“一起去玩呗,人多热闹。”
梅存和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堂弟,从不苟言笑瞬间融化成了一脸宠溺:“行。”
梅存和:“……”
他早就知道梅蕴和有个克星,可没想到这克星这么强硬啊!
真是一物降一物。
梅存和没有丝毫身为电灯泡的自觉,在得知梅蕴和竟然打算坐缆车上山之后,他不由得谴责他:“你不觉着,如果不是依靠自己双脚上山的话,就辜负了这一番好山景吗?你难道不想拥抱下大自然吗?”
梅蕴和沉吟片刻:“你说的对。”
“那我们——”
“景然。”
梅蕴和忽然叫了梅景然的名字,小家伙哒哒哒跑到了梅蕴和身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同情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梅存和瞠目结舌。
这是个什么意思?
梅蕴和微微一笑,温和地说:“既然堂兄这么渴望拥抱大自然,那就自己往上爬吧。”
……啊?
等到梅存和气喘吁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已经休息很长时间了。
梅蕴和在给钟意剪指甲。
梅存和怀疑,自己是运动过度,出现幻觉了。
他晃了晃脑袋。
梅景然拿了本书,安静地翻看着。在他旁边,梅蕴和一手指甲刀,一手捏着钟意的手,表情认真。
梅存和从来没见过梅蕴和这样的表情,他对待什么事情都是淡淡的,而在钟意这里,他却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梅存和有些怅然。
他也曾有过这样热热烈烈的爱情,只可惜来的快,去的也快,就像大火燎原,霎时间化作灰烬。
但梅蕴和显然不是这样。
他剪完指甲,又拿小锉刀给她慢慢地磨——
梅存和猛咳了两声,成功吸引了这俩人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