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清毕竟有了点身为男孩子的别扭,一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带,但瞧着父亲都戴了,他也戴了一串。
低头摸了摸项链,他嫌弃地说:“这是小姑娘的东西吧。”
钟意笑着说:“小清带着也很帅气啊。”
梅清这才放开了摸项链的手。
下午玩的自然尽兴,临走前,梅蕴和顺手买了堆纪念品,准备带回去给景然。
梅存和与袁青优两人的婚礼一拖再拖,最后在去年结的婚;虽然梅景然也表过态,说不介意父母为他添个弟弟妹妹,可袁青优说什么也不肯生孩子。梅存和觉着有景然一个也挺好,遵从了青优的意见。
梅雍年岁高了,最近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他如今已经极少外出,每天就在院子里打打拳,或者看看书,逗弄一下梅清与梅雪。
过的十分惬意。
晚餐时间,宫繁与钟徽夫妻俩也过来了,为外孙和外孙女庆祝生日;这几年过去了,钟徽没有什么烦心事,发福了不少;而宫繁虽然尽力在保养,但仍没办法阻止光阴的流逝——她头发里已经掺了几根银丝,来之前,咬牙对着镜子一一拔掉。
梅景然也飞快长了个子,已经差不多和梅存和一样高了。小时候他一张巧嘴,小机灵鬼,长大后,倒没有小时候那么爱讲话了,性格也偏向了文静。
他今年刚读高一,因为一张脸,惹了不少的少女怦然心动。
小时候倒只觉着他长的可爱俊秀,等张开了,才发觉这孩子的相貌完美地融合了他生母和梅存和的优点,高鼻深眸,却又不至于过于偏西方化。
梅存和曾戏称,自己的这个儿子,是中西方的完美结合。
这倒一点也不假。
梅景然每天的抽屉里,书页里,都会夹着各种各样的信封。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梅景然只当这是废纸,平静地收起来,丢进垃圾桶中。
然而,凡事都有意外,譬如今天。
他一回到家,梅雪就捧了串贝壳项链,眼睛亮晶晶地瞧着他:“景然哥哥,我们今天下午去海洋世界玩啦,这是给你带的礼物!”
梅景然对二叔的这一对儿女也是宝贝的很,忙蹲下来,让她给自己戴上。
梅雪笑嘻嘻地问:“景然哥哥有没有给我和哥哥带礼物呀?”
梅景然摘下双肩包,拉开拉链:“当然带了。”
他送给两个小家伙的,是他亲手去陶艺店做的一对杯子,扁圆的肚,分别写了两人的名字。
谁知道把杯子拿出来的时候,还带出来一个粉红色的信,慢悠悠飘在地上。
梅雪抢先一步捡起来,好奇地问他:“这难道是他们说的情书吗?”
她这天真的一问,成功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梅存和笑着说:“好小子,有我当年的风采……嗷!”
话没说话,被袁青优重重踩了一脚。
梅清冷哼:“大惊小怪。”
钟意与梅蕴和也朝这边看过来。
梅景然红了脸,从梅雪手里抽走:“不是。”
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信塞到了他书包里。
他边走边将信撕的粉碎,进了卫生间,丢进马桶中,按下冲水按钮,冲走。
这不过一个小小插曲,梅景然性子懂事,也知道分寸,如今最让人省心了。
宫繁送两个小家伙的是玩具,梅雪是一套穿芭蕾裙的芭比娃娃,梅清的是乐高积木。
至于孟阳——
不知道是不是什么恶趣味,他送过来的生日礼物,是套一千块的拼图。
梅雪都快哭了。
梅清倒还好,他对这些细碎的小东西还是挺感兴趣的。
趁着客厅里乐呵呵的,小家伙也有人陪着玩闹;梅蕴和将钟意拉进了卧室,让她趴在床上,自己则侧坐着,给她轻轻揉捶着腰肢。
钟意半眯着眼睛,喟叹:“下次再也不那样了,好不好?”
舒服也是真舒服,可……腰受不了呀。
梅蕴和避而不答,俯身问她:“不知道这个力道,您还满不满意?”
“满意满意,”钟意胡乱应着,睁开眼睛,歪着脸瞧他,“是不是还需要些小费呀?”
说着,她伸手去拿桌上的钱包,结果被他按住手。
“小清和小雪,已经是你给我最好的东西了,这是我欠你的,”梅蕴和想起往事,手下的力道又缓和了些,柔声开口,“我此生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