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把锋利的剑刺进了他的心窝,无峦顿时狂乱放肆的笑容瞬间收敛住,他看着这个叫擎战的少君,冷冷道:“什么任务?那只是我想杀了你们,我只是想享受你们的头颅落在我面前的感觉而已。”
“你以为就凭你这么个卑微的灵魂,也有资格让妖魔来侵占你的躯体吗?你也太自不量力了,除非你有足够强大的邪恶灵魂,才能吸引妖魔的侵占,而你,不过是有着自卑的灵魂而已,妖魔又岂会选中你?除非是有人故意将妖魔放入你体内,满足你可笑的愿望,让你为他效命,目的就是除去我们几人,只可惜,你还是失败了。”擎站犀利的言语没有为无峦留下丝毫颜面,无情地将他伪装的面具撕扯下来,裸地露出他本来的面目。
无峦张大着嘴,丑陋恐怖的面貌在此刻看上去更加扭曲了些,良久,他才怒道:“胡说,我…我明明被选中,他说了我是有强大力量的人,他说了我会成为众人都敬畏的神,你,你在嫉妒我,我知道的,你是害怕了…”
无峦还未说完,一个箭步朝无峦奔了过去,他手间一股强大的灵力之光形成一把光刃朝无峦削了过去。
无峦想要避开,但发觉对方的速度太过迅捷,以至于自己竟无法避开,因此只得硬碰硬地直接对抗,他挥起利爪,朝擎站咽喉刺了过来,擎站上身一偏,轻巧间避了开去,随后左手一起,抓住他手,使得其右手不得动弹。无峦紧张之下,只得挥出左手继续攻击擎站腰腹之间,这次他发了狠,竟直接攻击擎站剑伤处,他爪间拥有妖毒,毒液像漂浮的烟尘一般朝伤口蔓延而去,而当他的利爪即将插进擎站腹部时,擎站忍住疼痛,他身子向左一侧,就避开了攻击,随后右手一用力,只听得‘咯吱’一声,无峦的右手腕便被捏断。
无峦痛得哇哇大叫,趁他还未恢复过来时,擎站手肘朝他左肩胛一撞,竟同时将他左臂弄得骨节断裂。
双臂都被折断的无峦无法再使用妖力,他跌倒在地上,渐渐开始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瘫软在地上的他顿时像被人抽走了魂魄一般,木然地待在那里,嘴里一直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居然还是这样,不可能!”
婕蓝看着这般的无峦,心中怎不疼痛,她不明白一个好好的人,到如今变成这样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力量对于他来说就真的那么重要,以至于甘愿做为妖魔的俘虏吗?而自己,却那么希望自己身上未流淌魔性之血?或者她始终不懂一个弱者的悲哀之处,不明白一个人的渴望与奢求。
婕蓝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就算自己想为无峦说句求情的话,恐怕都不行,因为自己之前几次固执地信任无峦以至于给大家带来不可原谅的危害,现在自己都有深深的罪责,更何况是无峦呢?
被废除妖力的无峦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头大汗的擎战,颤抖起来,他吞吐道:“你…你打算将我怎样?是要…要杀了我么?”
擎战喘着粗气,好似刚才的拼命博斗使得自己更加辛苦了些,他走上前一步,道:“杀了你?不,我会放你走的。”
无峦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睁大了眼,愣愣地瞧着擎战,“你说什么?你要放我走?”
“难道你不想走吗?”擎战反问起来,“不过现在不是处理你的时候,等解决掉这些妖魔再说。”
擎战对身旁的潭棋道:“先将他捆绑起来,然后交给兵士看押。”
潭棋领命,便过去用铁链将无峦锁住,再次被扣押住的无峦仿佛成了个木人,双眼空洞呆滞,嘴中一直喃喃自语,显得有些痴傻。
婕蓝本想走过去对擎战说一句抱歉,抱歉自己误会他,顶撞他,甚至无礼地掌打他,但是婕蓝刚走到擎战身边,开口叫出他的名字时,擎战却侧过头,无声地走过婕蓝身侧,他冷淡的回应顿时让婕蓝芒刺在身,空洞的心灵仿佛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以至于自己如此地难过伤心。
婕蓝低垂下头,眼泪再次忍不住欲要流出来,现在才知道,这个总是被自己忽略的男人,在自己的心中原来留存着如此重的位置,原来这个总是被自己厌恶的男人自己却是如此的在乎,以前自己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保护,对自己的付出,可是现在,当他漠然以对时,自己的心竟会狠狠地生疼。
风温柔地吹拂过来,撩起她的长发,撩起她有些破烂的蓝袍,撩起了她悲伤的心,她默默地擦干眼角的泪痕,不想让任何人瞧见自己曾为他这般,她深呼了口气,努力告诫自己,这个人跟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自己只不过是因为做了些太过份的事对他抱歉而已,不是对他有什么依恋,不是对他有何不舍。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掉这些妖魔,而不是为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心事而伤害的时候,她拔出无影剑,走向那些嘶吼着的妖魔之中。
这些妖魔也不知是从何地放出,以至于杀死一批却又来一批,仿佛永远都杀不尽一般。
而军中的兵士几乎尽数倒下,只留下承风几人还在苦苦支撑。
战斗一番之后,却听到荒原的西方尽头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正以极快的速度朝他们的方向逼来。
众人的目光都朝这声音的来处望去,他们都紧张起来,因为这次不知道来的又是什么东西?倘若再是什么妖魔之类,只怕他们真得葬身在这荒原之上,成为妖魔的猎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