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在和皇爷密议什么?”
就在朱翊钧准备就寝入眠时,殿外传来了另外一位执事太监孙海的声音。
“没什么!”
接着就是张鲸的声音。
“你也不撒泼尿自己照照,你现在有这资格去皇爷跟前咬舌根子吗?!”
“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别说老子比你先来,就是被打死的魏朝那也比你先,你算哪个葱,竟想着越到老子前面去讨好。难道就因为你干爹是张宏?但老子干爹也是司礼监秉笔,说的谁家祖宗要低一等儿似的!”
随即,就是孙海的声音。
“嚷什么呢!”
朱翊钧这时喊了一声。
顿时殿外就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孙海、张鲸二人就一起走了进来。
孙海先跪下磕头道:“吵着皇爷了!不过是为张鲸他初来乾清宫不懂一些规矩,奴婢在提醒着他呢。”
张鲸则也跟着下跪磕头回道:“奴婢有罪,不该让皇爷被扰了清静。孙公公也没说错,今日是奴婢犯了忌,原该被提醒的。”
朱翊钧没想到张鲸会主动认错,也就没心思再问:“下去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是!”
孙海应了一声,随即就瞪了张鲸一眼,然后与张鲸一起下去了。
朱翊钧对这一幕也算是看出了孙海与张鲸之间的差距。
但他自然不会去提点孙海。
毕竟张鲸已经向他交了投名状。
所以,朱翊钧选择无视身边两个内宦之间因为争在自己面前的得宠度的矛盾发生,而依旧只是认真地读书、写字,向张居正讨教一些理政方面的问题,同时也依旧对冯保的建言选择听从。
另外为让两宫太后满意,觉得他真的具有圣主仁君的潜质,也自觉地没有玩乐,即便需要休息眼睛时,也只是静坐冥想,哪怕运动也不选择骑马玩刀枪棍棒,只是绕着宫殿走一走,时不时还故意走到两宫太后这里来,且有意识地多来李太后这里刷存在感,而避免让李太后吃醋,觉着他这个皇儿更喜欢嫡母。
但与此同时,朱翊钧也不会一次也不去陈太后那里,一来他内心里其实更觉得陈太后要亲切些,本心更喜欢与陈太后这位温柔如水的贵妇相处;二来,他知道他如果一次也不去陈太后这里,也会被李太后责怪,责怪他不敬嫡母。
没办法,李太后就是这么复杂的人,感性上希望自己儿子更亲近自己,但理性上又希望自己儿子很懂事,不忘记孝敬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