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疯狂提倡道德建设以解决社会问题就完事了,还能得到更多人支持。
“随他去吧。”
朱翊钧知道张居正作为儒家士大夫一员,道德上的思想包袱也还是有的,即便知道不可能再做道德上的标兵,也还是想在皇帝面前伪装一下。
所以,朱翊钧也没多说什么,只在接下来问道:“还有什么事没有?”
张鲸回道:“元辅张先生对张鲸修说,他已和大司空通过气,有意奏请朝廷进一步开海,且废匠户制度。”
“这才是正事!”
朱翊钧听后就问道:“上次抄冯保的家产,徐家给冯保那一年海利统计出来是多少?”
“回皇爷,有一百二十多万两。”
张鲸回道。
朱翊钧道:“朕记得,福建巡抚刘尧海奏报,开海的月港去岁税收是一万一千余两,对吧?”
“对的。”
张鲸回道。
朱翊钧听后沉默不语。
他没想到隆庆时期的开海给国家带来的税收还不及一个地方豪绅一年海利的百份之一。
本来都是朕的钱,结果朕才只能拿一百分之一。
这让朱翊钧心里其实不怎么好受。
再一想到历史上郑芝龙靠海贸就可一年岁入两千多万两白银。
而满清那么封闭乾隆时期关税也有六百多万两。
朱翊钧突然觉得自己大明的税收真是低的可怜,而大胆打破祖制约束的开海政策也只是更多的富了地方豪民。
“而朕又记得,先帝时,初次开海月港时,岁入只有两千多两,可对?”
朱翊钧又问道。
张鲸再次回道:“对的。”
朱翊钧未再言语。
但他在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开海的确还是有好处的,只是负责制定税收的文官官僚们,打着不夺利于民的旗号把税收定的很低,而让国家没有得到的开海海利远少于地方官绅。
“看来,无论如何,开海的确是能增加国帑。”
朱翊钧因而言道,且问着张鲸:“你觉得先生他们能成功继续开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