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相公也这么请了,只是陛下未肯,执意如此?”
陈瓒问道。
张居正道:“自然不是。”
陈瓒一愣,随即呵呵冷笑道:“这么说来,相公还真是令门生口中所谓的实相也!能带着本兵一起逼得陛下下此严旨。”
“总宪何必这么说,元辅就是元辅,我大明没有相国!”
张四维这时倒激动地说了起来。
“哪里没有相?!”
“没有相,能让陛下下严旨,还能让陛下改杖毙为格杀勿论?乃至能驱将门为走狗,用阁臣公卿如幕僚,这能不是相?”
陈瓒咄咄逼人地说了起来。
张居正道:“随公怎么说,仆回内阁是来宣两宫太后慈谕的。”
吕调阳、张四维等听后忙恭敬肃然地匍匐在地。
“两宫太后降慈谕言:欲出宫去长椿庵礼佛暂住,着皇帝令内阁代两宫拟旨宣于天下知道。”
张居正说完后,除谭纶外,吕调阳等皆是一惊。
“张太岳!”
而陈瓒甚至在这时起身指着张居正叱喝了一声,且不再对张居正以相公相称,而是直接称其姓与号,道:
“公还说自己不是相,公若非相,怎能行韩忠献公(韩琦)等宰相才能行之事,而迫使两宫太后迁居庵庙?!”
“公既有宰相之权,为何就不能有宰相之量?!”
“伏阙之文臣,年轻气盛,不知敬畏,汝容其诤言,为国留贤,又有何不可?偏偏要行严酷之政!”
“公可知道,就因为你严酷,动辄以重挫惩小过,才使令门生劾你!公如今又以严酷教天子,而只教天子以宽仁留贤之德,你这样能使天子为尧舜乎?!”
“吾非相,乃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