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当速速离去,否则本堂必先革除尔等功名,别以为本堂没有这个权力,天子已让本堂便宜行事,挂了院里宪职,革除尔等功名的权力还是有的!”
海瑞这时大声问了起来,且训斥着这些生员。
“部堂,这些人虽然头戴方巾,但看上去不像是生员,许多明显是练家子!”
胡守仁这时从旁说了起来。
海瑞低声回道:“我知道,你把留在衙门里的骆尚志部调到前面来,截住街道两旁,随时准备武力镇压!”
胡守仁拱手称是,接着就退了下去。
而这时,这些生员就把翰林周懋言的尸体抬了出来,一生员拱手道:“我们只是请部堂为我们吴人做主!国税司的人强行征税、虐待儒臣,殴打士子,进而使静敏先生不堪受辱而自缢!部堂难道还要再一味催逼税银,让更多士大夫因此自缢,而使礼仪大坏吗?!”
“国税司的人是怎么虐待的?”
“把你的实证拿出来!”
海瑞问后就大声吩咐起来。
这时生员冉源站出来道:“静敏先生之子正宗兄可以作证,他已国税司的人强行抓走,且被国税司的人打断了手臂!”
海瑞听后就对汤传勋问道:“可有这回事?”
汤传勋回道:“有这回事,此人名周知宜,但金吾卫拿他回来,是因为他们逾期不缴税,且没抄没出足够的钱粮来。”
海瑞点首:“把他押来!本堂就在这里亲自问他!”
冉源等闹事生员见此皆会心一笑。
不多时,周知宜就被押了来。
海瑞一见到周知宜就问道:“令尊可是被国税司的人逼死?”
“是的!”
周知宜回道。
“你的手臂可是为国税司的人打断?”
海瑞又问道。
周知宜点首:“是!”
“那他们为何逼死令尊,又为何要打你?!如实回话。”
海瑞厉声问道。
周知宜道:“不知情由,他们闯进来就殴打我们,还逼家父跪下,家父不堪受辱就自缢而亡。”
说着,周知宜还呜呜哭了起来。
冉源等生员越发得意地笑了起来,且接着就振臂一呼道:“还我儒臣公道!不准严催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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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我儒臣公道!不准严催税银!”
在场的所有生员皆跟着高呼起来。
这时,胡守仁带着一批火器队走了来,且对海瑞颔首示意已准备好。
海瑞也跟着点头,然后道:“现在不用急!”
海瑞则继续看向周知宜:“你确定你说的一切属实,没有欺瞒本官?本官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如果说出真正的事实,本官会视你立功,且请朝廷免了你的补偿税银之役,只让周氏一族其他当家爷们服役。”
周知宜听后一愣,旋即拜倒在地:“部堂恕罪,学生的确撒了谎,家父不是被国税司逼死的,是在国税司来时就因患了背疽,且已不治,而才决定自缢,为的是让朝廷知道如此征税已让士绅无法承受其辱!”
冉源等闹事生员见此一愣。
周知宜为了自己免受劳役果断出卖的行径,的确让他们很是意外。
海瑞瞅了这些闹事生员一眼,然后继续问着周知宜:“可有实证?”
“有的!”
“家父本就有一封自缢前写的遗书,遗书写的只是控诉朝廷取消优免,不礼待官绅,才为表示抗议,而以自缢来明其谏阻之志,而非控诉国税司催逼税赋过严。”
“这封遗书现在就在我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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