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问道。
寻文善颔首:“是的。”
朱翊钧道:“那这事便是没有人证,只有物证。”
朱翊钧接着就看向其他公卿:“诸卿有何意见?”
这时,张居正起身奏道:“陛下,严公乃能臣,昔日为巡抚时,痛绝强宗悍吏且不提,不久前就促成了永废凌迟于本国子民的诏旨,使陛下仁德大施于天下子民,而利国家长远,可见其为通达不迂腐。故臣认为,不能轻罢,也不宜因查无明证之事重责,何况对于公卿,当以信任为主而少猜忌,疑罪宜当从无。”
“准奏!”
“朕也正是这个意思。”
朱翊钧说了一句,就问向其他公卿:“诸卿有何异议?”
张四维等自然皆称无异议。
朱翊钧便看向严清,说道:“严卿,朕希望你能对得起你名字里的清字,不要真的让朕失望。这次朕且相信你,也只认为御史寻文善是风闻奏事,而无实证,留你继续在刑部,掌天下刑名。但卿为官需要谨慎,既不要真的失于廉耻,或者为一二不得罪人的虚名使小人有可乘之机。”
满头是汗的严清忙叩谢了朱翊钧,并表示会谨记朱翊钧的话。
而待政事堂廷议结束,离开乾清门后,严清就如蒙大赦,且忙走到张居正面前来,对张居正拱手一拜:
“谢元辅刚才为下僚执言。”
“公不必如此!这是陛下圣明,为政谨慎,且不轻责大臣,才有此恩。”
张居正忙扶住了严清。
“皇恩需记,但元辅执言之恩,亦不能忘。”
严清说了一句,就道:“请元辅放心,虽吾厌倦官场倾轧已久,但在自劾去职前,会做好刑部该做的事的,既报皇恩,也报公执言之善举。”
“有公此言,仆就放心了。”
张居正笑着说了一句。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有人想让海公回京!”
王国光这时走过来说了一句,且随即就和方逢时一起离开了。
严清不由得一愣,随即颔首。
而严清因此当日就上本题请吕藿等逆犯由锦衣卫审讯后,押到刑部,并由三法司会审,而可早日定罪处置。
原来,镇江副总兵舒大运、操江提督吕藿等被抓进京后,厂卫就一直在审讯他们,且如今也快审出来更多的与吕藿等有勾结的权贵豪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