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廷机听后问:“所以你打算继续考。”
“非但要考,还要谏!”
“其实罢考,何处不是一种懦弱的表现。”
叶向高说着就也离开了这里。
李廷机跟了来:“怎么谏,万一谏未谏成,徒惹父母伤心怎么办?”
“一片冰心在玉壶。”
……
“家人若问,就用这首王少伯的诗告诉他们。”
沈焘最终没有决定南下,而是在京城暂住了下来,只打发了一仆人回去,而与覃鸿志等去了京师。
他们准备约集士子仿苏州地方遇到有官府行平之事时,就在京师文庙向祖师爷孔圣人哭诉,而啸聚策动士民,向上级官府告状的习俗,也组织一次罢考运动。
因为沈焘与覃鸿志还是想策动更多举子罢考,因为光是他们寥寥几十个人罢考没意思,反而还是会影响他们自己家族在当地豪族中的社会地位,故决定尽量借哭庙之事策动更多士子罢考,尤其是南直士子。
“万历十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江南孝廉为缇骑拿吴复庵,胆大包天,横行霸道,公然坏祖宗恩养士子之规矩,置圣朝仁政于不顾,甘为奸党爪牙,威吓凌辱名儒。罪恶滔天,民怨载道。读书之人,食国家之廪气,却不能尽除奸佞,愧对先帝托鸿士守制以佐宗庙社稷之心,而虽恐牵扯君父不敢非议朝政,但只能以罢考绝仕途之心而表明遂往文庙以哭之……”
阴沉沉的天空下,烟尘缭绕的文庙内。
覃鸿志正跪在孔子像面前,念着哭庙文。
后面也跟着跪了许多士子,甚至不少都跪到了庭内。
而一旁的沈焘这时则已是泣不成声。
“罢考!”
这时,一来自苏州的举子赵必蕃受此鼓动,当即站起身来,紧捏拳头,青筋直冒地看着在场士子,且道:
“苛政不除,奸党不灭,我绝不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