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士绅若失责,当罪!”
“庶民若失责,当教!”
“故犯罪的士绅当办,陛下对于谏言当宥!”……
“二公难道真想见更多愚民因陛下失恩于士绅而被血洗吗?”
“尤其是您!”
“刚峰先生!”邹元标这时问了一句,且看向了海瑞:“难道公还要再血洗东南一次吗?”
“被士绅裹挟作乱之庶民的命是命;那因为旧礼,因为朝廷不严管士绅,因为朕不励精图治,而使得每年依旧会有大量流民因冻饿而死,或因劣绅恶霸欺压而死,或因国不强为外夷杀死,这些因为内贼外寇之害而老老实实等死的百姓的命就不是命吗?!”朱翊钧也忍不住主动问起邹元标来。
邹元标不再回答。
“回答朕!”朱翊钧不得不厉喝了一声。邹元标两眼一闭,然后就道:“看来臣无法说服陛下。”
“事君以诚!好吧,陛下,臣向您再次坦白,臣上疏指责您好大喜功,就是沽名钓誉,就是想以此博得直名,因为臣从叶翰林的事看出,陛下对于真正的直言也是能容纳的。”
“臣也想过陛下会杀自己,但那样的可能性很小!”
“何况,臣还备了请罪疏。”
“再说,虽然臣还是有些贪生的,但是也觉得其实真被陛下诛杀了也无妨!反正臣要么因为博直名于生前快速升迁,将来很可能位列公卿,要么因为博直名于死后被士林铭记,则我子孙皆可受我忠直良臣之荫泽。”
“陛下,臣真的太想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