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诚叹了一口气,道:“幸而给谏未在现场,不然给谏也难逃失察之罪!”
“也不知道是什么狼心狗肺之徒,竟用这样卑鄙的手段,让我生死难料;就因为这事,圣怒如雷,陛下不但严饬了我,连对蓟国公不满的厂公都被骂得狗血喷头,气得天子以茶盏击之,几欲要杀他!”
“圣怒竟如此重?”
“厂公不满蓟国公?”
王亮道。
“可不是?”
“现在我这心都还怦怦直跳呢。”
“也不知接下来会被治什么罪,毕竟是我仁提督时出了大案!”
“至于厂公,明显也嫌蓟国公多事,不知进退,给他带来了麻烦,今天在宫里故意给他摆脸色呢!结果,陛下果然也的确迁怒于他了,大骂他无能!”
徐汝诚说后就摸了一下胸口,然后就道:
“一起去京营吧,不能只在文书上盯着那些武人了,得亲自去盯,去盯那些参将游击有没有偷懒!”
“有没有只是让幕僚随便编的操练纪要上报。”
“一个个仗着有关系,不体谅我,不让我日子好过,那大家日子也别想好过!”
徐汝诚说后就先出了官邸。
而徐汝诚一到京营,就有坐营指挥使严峻走了来,对徐汝诚说:“圣旨已下,大榼张鲸已被贬去南京闲住!”
“这么快?!”
徐汝诚一时不由得大惊,就一脸惶恐地说道:“圣怒难消,看来我的处分也不远了,张鲸乃宠臣,尚要闲住,吾岂不是真要被斩以儆效尤?毕竟京营在我提督时发生了枪杀枢相这样大的事。”
王亮这时倒是沉默不语,而待他与徐汝诚来到京营校场上后,他才对徐汝诚说:“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汝诚一时瞅了王亮一眼,然后颔首,便与之来到一空旷无人可监听之处,道:“给谏有何话要说。”
“公既到了这一步,何不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亮这时突然问了徐汝诚一句。
徐汝诚听后顿时瞪大了眼,问道:“你是说造反?”
王亮笑了笑:“公怎么能这么想,公只是京营提督,又不把守皇城,皇城有天子亲军卫,怎么造得了反。”
徐汝诚松了一口气:“不是造反就好,我还以你是这个意思。”
“公可以把这一切都推给张鲸!”
王亮这时说道。
徐汝诚听后忙问:“怎么推?”
王亮拿出一份手令给徐汝诚说:“公可以拿着这道手令呈于天子,这道手令是张鲸亲笔,公就说是从五军营参将刘登泰身上搜到的,而刘登泰与内宦勾结,为你所发觉,手令内容正是要杀蓟国公而嫁祸于公!至于,他张鲸为何知道蓟国公今日要来京营,公完全可以说他是厂公,故不可能不派人跟着蓟国公。”
“动机呢?”
“陛下若问张鲸杀蓟国公的动机呢?”
徐汝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