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朱翊钧早有密旨,让张敬修等兄弟以丁忧为名,澹出朝臣们视野一段时间,然后暗中发展锦衣卫暗线,而张敬修等倒也按照他的吩咐派可靠的家人在暗中布置了不少眼线,且不只是在湖广一带发展。
张敬修这次没有选择从河南北上进京,而是选择了从长江下江南,然后沿运河北上,就是想多看看帝国人口最稠密的交通线上有没有可以向天子密奏的事。
可以说,张敬修从一开始就是带着要搞事情的心思进京的。
而这时。
庞尚钧说后,叶阿贵就对张敬修回道:「回公子,这些人我都认识,领头的是正巡检杜渐,差点要摔死我女儿的是巡检兵富建……」
张敬修听后就看向张允修:「五弟,你把今日这事去告知给驻山东的锦衣卫千户刘承右!让他抓捕这些人!」
「按照陛下谕旨,为防止锦衣卫与有司同流合污,其他地方的锦衣卫一旦发现犯法事,可往他地逮拿犯事疑犯。刘承右的父亲刘守有乃父亲门人,当不会不给我张家这点面子。」
张允修拱手称是。
刘承右这里在见了张允修后倒也没有拒绝,而是立即签发钧令,让一百户朱成和带着若干锦衣卫乘船来了淮安清江浦。
这一天,杜渐正带着富建等巡检兵丁查看过境商货,就被朱成和等拦住了去路。
「锦衣卫?」
杜渐和富建等顿时面色苍白,且忙跪了下来。
杜渐已先哆嗦道:「不知道小的们如何惹了诸位锦衣卫的爷,还请给条生路啊!」
朱成和只是走了过来。
杜渐则忙抱住了脸:「能不能别打脸。」
富建更是磕头如捣蒜,卑微至极道:「各位爷饶命,小的不过是一条狗,只会跟着叫一叫,摇一摇尾巴,如果是有什么地方不小心惹到了各位锦衣卫的爷,还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这条狗一般计较啊!」
「带走!」
朱成和只是吩咐了一声。
然后,杜渐和富建等就被锦衣卫逮拿而走。
与此同时。
这天晚上,淮安知府衙门。
知府周祈回府后就对自己心腹幕僚宋恩吩咐说:「传话给各知县、巡检司,停止勾军!」
宋恩听后大为失望,在安排人去传命后,就问道:「东翁,怎么突然不勾军了?」
「你问我,我问谁!」
周祈没来由的叱喝了一句,然后摸了摸自己脸就道:「圣旨已下,禁止清军勾军,抚院不敢在这时压着圣旨不认,我们自然也不好不把朝廷放在眼里,百姓好欺负,不代表朝廷就好欺负!」
宋恩听后道:「那已经收上来的财货呢,还要不要?」
「难道那些百姓还敢来官府要吗?」
「再说,就是我想吐出来,上面那些人愿意吐出来吗?」
周祈反问道。
宋恩因而道:「东翁说的是!」
周祈说后就道:「连夜运去南都转手!」
宋恩拱手称是,且走了出去,而他刚出去后没半个时辰,就又回来了,忙对周祈说:「锦衣卫来了!」
而后,周祈就眼睁睁看见锦衣卫开始进府衙四处搜检,并问着锦衣卫官:「你们这是干什么?」
这时,一叫龙有桂的锦衣卫百户拿出刘承右的牌票道:「奉命查私!」
不多时,一锦衣卫总旗官走了来道:「报,在后院查获大量财货,未来得及销赃!」
龙有桂因而看向周祈:「府尹,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祈沉声道:「你们怎么敢?」
「皇权特许,先拿后问,府尹不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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