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想天下人重新守礼法,就不可能指望他们自己会主动建立新的礼法,他们只会把这个国家和民族带到亡国亡天下的深渊时,才会想着重建礼法,但那时,代价可就大了,恐不知要荼毒多少生灵。”
“甚至会来不及思考且去建新的礼法,只来得及走旧路。”
“所以,还是要加强监察!”
“首先,厂卫不能坏,不然,最后的监察保障都没有了。”
“锦衣卫一旦苟安,那科道就会跟着苟安,进而百官就会跟着苟安,胥吏也就猖狂起来,士绅也就更加由善变恶!”
“到最后,恐一地痞恶霸就能克削一村一镇,使政令王法被视为无物。”
“其次,要在国帑民财持续增加时,进一步开启民智。”
“不只是开启老百姓的民智,包括士大夫的民智,如今本朝四民,大多未有天下兴亡于自己有责的意识,更未有尊重自己内心良知的意识。”
“哪怕读书人,也多不是古时那种以天下为己任者,而更注重内心和谐,崇尚心性静宁。”
“所以,不少士大夫为天下无事,不惜委屈自己,委屈一切,饶是他赵南星官至考功司郎中,为了避免将来你有生事的可能,也不惜泯灭考功之公道,不惜泯灭自己良知,更忘了以礼待君子的礼法要求。”
“连锦衣卫也是如此,宁肯废掉自己的权力,也尽量不查缉百官罪责,以免多生是非;”
“照这样下去,天子是不是也可以宁把皇权不用,也尽量不去问社稷苍生,不问天下利弊?”
“得革掉天下汉人的这种越来越陈腐不想生事的习气,要开启他们本该有的聪明智慧,知道去争取自己的权利,去关心国事与天下事。”
“也不知道这种怯懦而苟安的弱势思想,是从什么时候有的?”
“朕看史料,皇明肇建之初,天下不是这样的,有布衣敢仅以长矛驱鞑虏回大漠,更有义军敢北伐捣虏巢,乃至上下文武皆敢担当,在京师危亡之际与敌血战。”
“但到后来却是越来越多死气沉沉之人,好在倒也未尽泯灭,如先生,如海刚峰。”
“可无论如何,是需要重振这种强势雄风的,要让汉人有抗争意识,有国家与民族兴亡与自己有责任的意识,而这首先就是要我汉人皆读书,皆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