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蜀地士族虽有不少与叛军有裔亲关系或有勾结,但如今就因杨应龙叛乱而派大量缇骑逮拿,恐反使整个四川大乱啊!”
“不如只戒训申饬为主,使其知道敬畏,而待将来由后面的钦差官根据实情处置。”
给事中何籍良这一天于视朝时,就向朱翊钧谏阻了此事。
朱翊钧沉声道:“宁让四川乱几年,也不能姑息养奸,而坏平叛之事!也不能把难题留给后人,且让后人遇到的隐患更大,所以此事不得有异议!”
而御史薛继茂则跟着道:“陛下,以愚臣之见,如今杨应龙之叛乱,本就宜抚不宜剿,抚之可使其安,而剿之则会劳师靡饷不说,还会出现大量人命伤亡,乃至盈余沟壑,既增加朝廷抚恤赡养负担也不合陛下仁德之心啊!”
“至于改土归流,宜缓不宜急,如今朝廷以恩德感化,当相信后人能因此处置的更好。”
……
“荒谬!”
“之前的感化还少吗?”
“从国初开始,感化他们已两百载,那些土司受规矩了吗?!”
“可以说,这些年来,西南土司是完全不守规矩,总是叛而复降、降而复叛,使得许多汉夷之民惨死,可见羁縻安抚一策早已不合时宜,正当改土归流,一力征剿,而得西南永世安宁!”
“至于因征剿造成的伤亡,乃国家发展不得已之事,只能接受,不能逃避,今日不处理,将来也还是要处理!”
“何况,军人宿命要么马革裹尸要么沙场立功,朕之德便是让他们要么战死沙场要么封妻荫子,而非让他们只做白白受朝廷恩养的累民之物!”
“至于靡饷之事,何必忧虑,以当今国家之富,若不改土归流,难道还要等后人靡费得国库空虚时再改土归流吗?!”
朱翊钧说后就看向了薛继茂。
“是!”
“臣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