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夫知道，大家从陨仙毁灭以来，心中都一直憋着一口气，去吧，去杀戮，将怒火发泄出来！”
空阳子羞愧难当，无颜面对众人，只能微微拱手一礼。
任何言语在生死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无论说得多么冠冕堂皇，振奋人心，但也摆脱不了将众弟子推入死亡漩涡的事实。
“杀！杀！杀！
”
飞仙子弟躬身一礼，拜别师长亲人，拜别天地，跃下仙舟，汇成滚滚洪流，呐喊声响彻云霄。
“大姐，你……”
王文迁脸色微变，看着毫不犹豫飞向秘境的王宝儿，只能干着急。
“王权大人？！”
心中一惊，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王家的一号人物，而且看其模样，也要踏入秘境之中。
“哦？是文迁啊，你不来吗？我王家可没有怕死的懦夫。”
王权面带微笑，气质出尘，身形化作流光射入秘境裂缝。
“妈的！死就是死吧！不死万万年，人死鸟朝天！”
王文迁被激得面色潮红，借着这一股气，也跳下仙舟，汇入人流之中。
“雷子，我们也上吧！”
阎刑咧嘴一笑，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些高高在上的圣地神舟，冷意森然。
“好勒！”
雷蒙挠了挠头，傻笑着跟上阎刑，脚踏虚空而行。
“喂！你这家伙，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面？怎么觉得你有些眼熟啊？”
奎爱因一脸狐疑，视线不断在阎刑身上来回打量，鼻尖耸动，却并没有嗅到熟悉的味道。
“不熟，不熟。”
阎刑连连摇头，加快了遁行速度，这小疯子身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睛竟然变成了一红一蓝。
不会是把温柔可爱的“因”给吞噬了吧？
大比规则虽然未限制人数，但飞仙洞天显然没有加注的想法，只是压着线，才好不容易凑够了人数，一部分人还是抽签强制进入。
一千多万人，浩浩荡荡，汇聚成一条洪流，携带滔天杀意与悲戚，涌入巨大的裂缝之中。
如此大的阵仗，直接把那些跑来探索秘境的修士吓傻了，呆滞在原地，迟迟不敢踏入裂缝。
思虑再三，掉头就跑。
一时之间，这片区域变得空空荡荡，只有几艘庞大的宝舟，依然静默悬浮在虚空之上，镇压一切。
羽化仙舟，仅剩下一些长老、大能老祖，以及侥幸逃过一劫的数万弟子。
“师弟，阎刑那小家伙还没有出现吗？”
空阳子目光幽幽，注视着贯穿天际的猩红裂缝，没了刚才的为难困顿，也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没有。”
空灵子微微摇头，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来也好，他现在是飞仙未来最大的依仗，此事之后，借【至高议会】之势，我们应该能安稳一段岁月了。”
“起源神女没了就没了，只要阎刑还活着，我们有机会另寻纯血。”
“师兄，你觉得阎刑他还会认飞仙吗？”
空阳子闻言，愣愣的看了一眼空灵子，眼中浮现苦涩之意。
是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阎刑前途无量，说不定人家根本就看不上飞仙洞天了，天地间万余圣地，随便是谁也强过飞仙千百倍。
阎刑如果想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唉……”
“走一步看一步，还能如何？”
空阳子摇头叹息，身影融入虚空，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