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岳庭看了看小蛋糕,再看看秦砚,最后看向倒计时,意有所指:“时间好像不多。”
秦砚沉默着走过去。
傅岳庭抿着笑意躺下,把蛋糕放在嘴边。
秦砚单膝跪在傅岳庭腿间,伸手按在他肩膀两侧,之后撑起全身,居高临下看着他。
傅岳庭又垂下视线:“别看我,吃蛋糕。”
秦砚于是俯身下去。
游戏里做这个动作毫不费力,他微微歪过脸,正要咬下蛋糕,却见傅岳庭忽然抿唇闭上了眼。
秦砚看到他轻颤的睫毛,看到他那双寒星似的漆黑眸子在眼睑下稍稍滚动,看到他薄唇轻启,哪怕感觉不到,这样近的距离,也几乎能听到他灼热的呼吸。
一秒过后。
傅岳庭睁开眼:“好了吗——”
发现秦砚的脸还在眼前,他话音滞住。
秦砚收回视线,继续俯身吃下第一块蛋糕,双臂才缓缓伸直:“好了。”
傅岳庭骤然回神。
他咳了一声:“下——”
听到自己嗓音微哑,他干脆不再开口,抬手拿了第二块蛋糕放好。
这一次,他看着秦砚的脸一点一滴靠近,没再闭眼。
他的眼睫也没再颤抖,熠熠生辉的星眸里清晰倒映着秦砚的影子,耀眼而专注。
等到这一轮游戏结束,两人一齐起身。
傅岳庭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暂停了进度。
秦砚站在原地,看着界面变回初始家园。
傅岳庭则摘下手套,抬手划过他的脸。
指尖当然直直穿透了投影。
傅岳庭收回手,低声道:“可惜还不是真的。”
语毕,他再对秦砚说了一句“谢谢”,就退出了游戏。
——
秦砚第二天早上被闹铃吵醒,没来得及花太多时间去想这句“谢谢”的含义,就把注意力重新投入到工作里去。
到了下班时间,憋了一天的宋景明特意跑了过来。
“秦大老总,你的伤刚好,千万别折腾了。”宋景明帮秦砚拿了外套,推着他往门外走,“而且到点就下班,才是美好品德啊!”
他坚持把秦砚护送到家,顺道留下来蹭了一顿饭。
饭后,秦砚和他在楼下坐了一会儿,宋景明刚说要走,就听到韩峰的声音响起。
“岳庭来啦,秦砚跟景明都在客厅呢,你自己过去吧。”
秦砚眉头微蹙,从沙发上起身,转眼就和走进来的傅岳庭对视。
傅岳庭今天的穿戴很正式,西装革履,衬得人愈发英俊挺拔,让人难以忽视。
宋景明也站了起来,看到他,眉毛一挑,忍不住在秦砚耳边说:“傅岳庭今天帅得有点离谱啊。”
秦砚没有接话。
傅岳庭这时已经走近。
他把几乎蹦出喉咙的紧张压在心底,表面镇定:“宋总也在。”
“我正要走呢。”宋景明摸了摸鼻子,听出他好像是专程来找秦砚,识趣地说,“你们也别出来送,我正好到外面跟韩叔聊两句。”
两人于是停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看着宋景明转入拐角,傅岳庭终于沉不住气:“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秦砚心中微沉:“下次吧。我最近有些忙。”
“你放心,我要告诉你的事,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傅岳庭转脸看着秦砚,唇边笑意隐隐约约,想到即将要发生的对话,他错觉心跳声快要刺穿耳膜,面上也浮起一层抑制不住的期冀。
秦砚却没有看他,只重复了一遍:“下次吧。”
傅岳庭微怔住。
他上前一步,想去看秦砚的眼睛:“我不是——”
“我累了,你也该早点回去休息。”秦砚打断他,之后脚下一转,和他错开位置,回到沙发前坐下。
两次还可以算作巧合。
第三次拒绝……
这句话暗藏的含义,让傅岳庭脚底缓缓聚起一团寒气。
这寒气肆意向上攀升,在他四肢百骸横冲直撞,让他手脚冰凉,面上的期冀也陡然变得苍白。
“你……”急促的心跳逐渐狂乱,傅岳庭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知道了?”
秦砚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谈。”
“以后?”傅岳庭看出他的态度,来时还滚烫的热血逐渐冻结,“你会给我以后再谈的机会吗?”
“别说傻话。”秦砚又从沙发前起身,但仍然背对着傅岳庭,“我给你时间考虑清楚,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傅岳庭急声道:“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我——”
“傅岳庭。”秦砚终于回身看向他,“有些话,不说出口更好。”
傅岳庭顿时僵在原地。
可他停顿片刻,还是继续说:“——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秦砚闭了闭眼。
“十四年前的你,十四年后的你。”这个时候,傅岳庭已经不记得之前练习过什么,反复琢磨过什么,秦砚清晰明了的态度带来的巨大恐慌,让他心乱如麻。
该怎么挽回。
还能不能挽回。
傅岳庭没有精力再去考虑这些多余的问题。
他只牢牢盯住秦砚,只想把这句藏了太久的话告诉秦砚,他在秦砚面前从没像今天这样坚定过,可一贯冷冽的嗓音还是掺进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涩声道:“我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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