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西睡熟,林扈这才起身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汪桥,又看了一眼刘娇,轻声说道:“出去说。”
“是,皇上。”
众人跟着林扈来到前殿,林扈转身看向汪桥,道:“开药、抓药、熬药,你亲自盯着,有半点差错,小心你的脑袋!”
“是,皇上,微臣定亲力亲为,不敢假旁人之手。”
汪桥没有耽搁,转身离了前殿,走进偏殿开了方子,便急匆匆地朝药局走去。
林扈看了一眼刘娇,来到桌前坐下。
广信见状连忙招呼人上茶,随后便站到了林扈身后。
刘娇站在一旁,心中难免忐忑,又有些疑惑,为何林西今日有些反常?往日里他肆意妄为,又骄横跋扈,许多奴才都被他惩罚过,不说皮开肉绽,被打死的也不止一个,为何今日却被吓成这样?
刘娇心思百转,面上却不显,只带着浓浓的担忧和愧疚。
林扈抿了口茶,随即便闭上眼睛假寐,刚刚林西两次在说话前偷瞧刘娇,眼底的不安和畏惧,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些年他还从没在林西眼底看到这种情绪,或许他面前的刘娇,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林西故意这么做,就是想引起林扈的怀疑,让林扈对刘娇心生提防,这样他的安全才能得到更好的保障。
‘噔噔噔’,脚步声响起,余庆从外面走了进来,行礼后径直来到林扈身旁,俯身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扈的眉头皱紧,睁开眼睛看向刘娇,道:“春福是因何而死?”
虽然没提名姓,刘娇却知道林扈定是在问她,连忙答道:“回皇上,据说他是畏罪自杀,跳进了望月湖,被淹死了。”
“那他的尸身呢?”
“回皇上,臣妾原本是想借机警示东宫奴才,让他们尽心尽责侍候太子,哪知竟惊到了太子,遂命人将尸身抬走。”
尽管心中忐忑,刘娇还是强打精神,应付林扈问询,毕竟这么多年的伪装,她已经得心应手。
“春福当真是被淹死的?”林扈看着她,目光中带着审视。
“回皇上,臣妾也未曾见到春福的尸身,不能确定其死因。”刘娇从容以对。
“谁去带的人?”
见刘娇面露为难之色,海棠连忙答道:“回皇上,是奴婢。”
“朕可曾问你?”
海棠闻言连忙跪在了地上,道:“奴婢知错,还请皇上恕罪!”
“拖出去,杖责二十。”
“是。”余庆应声,招呼殿内的小太监,架着海棠就往外走。
刘娇见状想要求请,道:“皇上,海棠……”
林扈打断刘娇的话,淡淡地看着她,道:“贵妃可是质疑朕?”
林扈的话就像一盆冷水迎面浇下,让刘娇彻底清醒了过来,道:“臣妾不敢,是臣妾管教不力,还请皇上降罪。”
“身边的奴才都管教不好,又如何掌理后宫?从今日起,你便在蕙兰宫禁足,没有朕的命令,不许踏出宫门一步。”
刘娇心中一惊,本能地抬头看向林扈,道:“皇上……”
“怎么,又想质疑朕?”林扈完全不给刘娇说话的机会。
刘娇连忙垂下头,眼底闪过懊悔和恼恨,道:“臣妾不敢。”
“广信,送贵妃回宫。”
“是,皇上。”
广信躬身领命,来到刘娇身边,道:“贵妃娘娘请。”
“臣妾告退。”
刘娇虽有不甘,却没再多言,她知道现在说多错多,未免彻底激怒林扈,只能暂且偃旗息鼓,转身离开了春和殿。
没多大会儿,余庆回转殿内,行礼道:“皇上,已行刑完毕。”
“暗查春福一事,还有太子身边的人,务必做到干干净净!”
“是,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