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经过跪拜的众人,步上御阶,来到龙椅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殿下的众人,不禁有些出神,他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却没有半分快慰,也没有书中说的那种权势带来的掌控欲,只觉得这个位置压在身上,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这是百姓寄予他身上的殷殷期望,他必须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因为他的一举一动关乎地是整个林国,是万千林国百姓。
他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吐出,扬声说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皇上。”一众大臣相继起身。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启奏皇上,臣有奏。”
春喜的话音落下,刑部给事中万余出列,扬声说道。
“所奏何事,说来听听。”
“近几日京都流言四起,有损皇上声誉,臣以为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在行不轨之事,未免动摇国本,望皇上明查。”
“那流言,朕早有耳闻,正如你所言,确有人在行不轨之事,此事朕已交给锦衣卫处理,现已查出散播流言之人,也已将人抓获,诸位爱卿不必担忧。”
“皇上,不知这散播流言之人是谁?”
“此事不必多问。”
“是,皇上。”万余退回原来的位置。
“启奏皇上,臣有事启奏。”刑部侍郎阎良出列。
林西挑了挑眉,道:“讲。”
“臣参奏原都察院左都御史杨勉,贪赃枉法,结党营私,且与肖王多有勾结,意图不轨,望皇上严查!”
“将折子呈上来。”
林扈在离世之前,已经处理了杨勉,连降三级,发配到偏远的云南地区,发展当地的教育事业。
春喜得了命令,走下御阶将折子拿了过来,呈给林西御览。
林西仔细看了看,道:“你参奏的罪名可有证据?”
“回皇上,臣有实证。”阎良从袖子里又掏出一份奏折,双手呈到头顶。
春喜见状连忙来到近前,将奏折拿了过来,呈到林西面前。
林西看后,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便着人捉拿归案,按律法处置。”
“是,皇上。”阎良领命,重新入列。
林西扫了一眼众人,道:“还有谁有奏?”
乔呈从人群中走出,道:“启禀皇上,臣有奏。”
“讲。”林西看向乔呈,自林肆落马,不少官员受到牵连,唯有他未被林扈发落,依旧做着礼部尚书的位置。
“臣最近身体多有不适,不能胜任尚书一职,特请致仕。”
“乔爱卿患了何疾,有何症状,是否请了大夫?”
“回禀皇上,臣患有痼疾,体力不支,精力衰退,未免耽误家国大事,恳请皇上允准臣致仕之请求。”
林西自然明白他为何如此,无外乎是因他与林肆多有交集,与其让人揭了老底,还不如自己请辞,多少能保住一家老小性命。
林西见他去意已决,道:“好,朕准了。”
乔呈一怔,没想到事情进展这般顺利,不由松了口气,跪倒在地,道:“臣谢皇上隆恩!”
林扈在时,早朝基本要两个时辰打底,就像是上班打卡一样,往往很多时候是在磨洋工,没事找事做,林西登基后,还是原定时间上朝,却没了固定的下班时间,什么时候办完了事,什么时候下班。
一个时辰后,林西宣布散朝,留下了摄政王焦战和内阁的三位大学士,去御书房议事,商定礼部尚书、督察院左都御史,及其他几个空缺的补位人选。(继任左都御史的邱明在不久前致仕。)
四人每个位置举荐三人,最后的决定权在林西,林西虽刚刚执政,却暗中随朝听政一年之久,再加上杨潇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补充,对朝中的大臣可以说是了若指掌,稍作犹豫后,便指定了继位人选。
徐臻微微皱眉,道:“皇上,您确定要让阎良继任督察院左都御史之职?”
“这几年阎良的办事能力有目共睹,由他继任有何不可?”
林西对阎良可谓是老熟人,虽然之前他的工作态度确实存在问题,但自那之后,他的工作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不仅勤勉工作,侦办了许多积存已久的案件,还带动了刑部的办事效率。
主要原因是阎良太过积极,每每有人击鼓鸣冤,他都是第一个上堂,若手头上实在没案子可办,就去别人的手底下划拉。一开始那些人还暗喜,都觉着阎良的脑袋被门夹了,竟抢着干活。可时间一久,他们便心生警惕,尤其是京察前一年,他们终于回过味来,原来是阎良这般勤勉,是心怀叵测。
于是刑部所有gāo • guān都开始忙碌起来,手头上没有新案子,就开始过那些陈年旧案,甚至屈尊去牢房,问问有没有犯人喊冤。顶头上司都忙起来了,手底下的人不可能再闲着,整个刑部衙门的人就像上了发条一般,忙得连轴转,大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
徐臻想了想,道:“是,皇上圣明。”
“既然阎良补缺督察院左都御史,那刑部右侍郎的位置便空了出来,几位爱卿可有合心意的人选?”
四人相互看了看,甄礼出声说道:“臣觉得刑部郎中孙瑞可胜任。”
“孙瑞……”林西沉思了片刻,道:“摄政王以为如何?”
焦战躬身说道:“臣以为孙瑞无法胜任刑部侍郎一职。”
林西看了一眼甄礼,问道:“为何?”
焦战直言道:“孙瑞是信王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