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一怔,随即浮上笑意:“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多想。”
他应当才沐浴完,身上一股清透甘冽的气息,托着她的腰往里移了移,侧身躺下。
"曲嬷嬷是我母后从外祖家找来的ru母,一直在东宫照顾我,母后感念她辛劳之苦,还赏了座宅子供她与家人住。你生了孩子日夜操劳,我担心ru母年轻照顾不周,便让曲嬷嬷进宫来。”他温声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面颊,“若是她说的话做的事给你带来了困扰,便让她出宫去,跟丈夫儿女安享晚年。”
他难得话多,宁湘莞尔:"那不是显得我小心眼?"
他低头,轻轻她的唇:"是我小心眼,不想这些琐事让你不高兴。"
曲嬷嬷的行径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问题,他的初衷不过是想宁湘艰难生了孩子后能少辛苦,若是她不高兴了,也没有必要再留曲嬷嬷在眼前让她不痛快。
心口瞬间涌上热意,宁湘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娇柔一笑:"皇上您怎么这么体贴呀……"
宣明繁目色温和:“所以不高兴了就与我说?”
他向来是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在朝堂上也不曾疾言厉色训斥过谁,从宫外相识到如今,对她更是和颜悦色,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宁湘有时候都忍不住想,他真的发火会是什么样。
这样从容又温柔的人,怎么就落到了她手里。
她趴在他怀里,用脑袋蹭蹭他的下巴:"本来是有点不高兴,可你这么哄我了,也没办法再生气了……"
他抚着她柔软的黑发:"所以需要我开口让曲嬷嬷走吗?"
她仰头,露出一截秀丽的玉颈:“她是你ru母。”若是寻常宫人早能寻理由打发了,何况曲嬷嬷已出宫十来年,宣明繁亲自请了她回来,她怎么也不能越过他赶人。
宽松的寝衣微有凌乱,露出妖娆春光,他看了眼,又移开目光。
“你不用顾忌我。”
她抿了抿红唇:“过些日子再说吧。”
曲嬷嬷才进宫两个月,就被她这个淑妃赶了出去,指不定在旁人眼中落个恃宠而骄、刻薄刁蛮的名声。
曲嬷嬷是聪明人,也就在她面前耍些小手段,并不敢得罪宣明繁,她还拿捏得住。
“湘湘……”他看着她,目光沉沉,欲再说,忽然被红润娇艳的唇堵住了声音。
“良辰美景,就不要提别人了。”
今日是十五,圆月高悬,清霜落地,窗牖下透着微光,生出几分缱绻的意味。
宁湘被他握住腰肢,寝衣衣带不知何时解开,如雪般堆积在臂弯里。
细密的酥麻感传至四肢百骸,让她不由得抱住了他的脑袋,落下一声嘤咛。
这是两人第三次亲近,宣明繁不知怎么地就开了窍,用得法子让她欲罢不能。
仿佛是故意讨好她似的,历来清心寡欲的人,今夜格外热切,湿润的吻落在肌肤上,还带着一丝醉人的酒意。
变着法的将她翻来覆去,听她在情动时不受控制地叫了出声,他终于倾泻满身热情。
身上黏腻,混着彼此的气息。
宁湘鬓发微湿,浑身汗津津的不舒坦,翻了个身要去摸索寝衣穿上,却摸到一片湿热。
她一顿。
“躺下。”
宣明繁手里的巾帕落在身上,细致地擦过每一寸肌肤。
蜡烛早已燃烧殆尽,寝殿里漆黑不明,只有一层薄薄的月光落在地上,照亮满室余韵未消的旖旅。
宁湘索性不动弹了,任由他伺候。
等她困得睁不开眼,身上已经换好了干爽的寝衣,她扭过头,找到熟悉的怀抱贴上去。
手不经意下滑时,摸到某个地方,睡意没了大半。
她睁眼,在月色中看到他红透的耳根,揶揄:"皇上精力真好。"
他压下燥意,把她困在怀里,嗓音透着沙哑:"睡吧。"
宁湘勾了勾唇,凑近他耳畔,低语:"要不,再晚点睡?"
没等到他的回答,她故作困倦翻身背对他:"那我睡了。"
下一瞬,后背贴上滚烫的身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