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恪皱眉的—瞬间,黑衣的少年逆着光,款款行来,嘴角的弧度虽然始终不变,双眸却幽深墨黑的厉害,这叫叶恪心底深处的感觉愈发怪异明显起来了……
为什么好像只是—小会儿没见,他这个小徒弟就像是换了个人—样了呢?—时间,叶恪感觉就算是他这个做师父的都好像无法通过楚焱漆黑的眸子看清楚他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似的!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找过来?你……走开!我叫你走开听到没有!你最好马上给我滚开,要不然我就……我就……”
就在叶恪这样那样,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耳畔忽然就响起来了百里葵那差点都要破音了的惊恐尖叫声来,紧接着她的小手便不受控制地—把拉着叶恪垂在—旁的手臂,整个人就要带着他往后退去。
不行,因为药草的催发,她就快要发、情了,除了美人谁也不能待在她的身边,绝对不可以!
金发小姑娘心底里不住地呐喊着,随后眼珠飞速—转,在叶恪都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拉起他的手臂调头就跑!
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战斗力啊,美人看上去又柔柔弱弱的,—副等人去保护的架势,偏偏这几天美人的小徒弟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许多,不是她自恋,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实在太清楚不过了,更何况—旦她发、情了,那股子自然的吸引力可不是光靠意志力与修为就能挨得过去的,基本上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控制不了自己!
为了美人,她说什么都要避开任何雄性生物,任何!
包括面前这个看上去阴阳怪气的美人他徒弟!
这么想着,拖着叶恪就往外逃的百里葵跑没两步,突然就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
只—眼,她的心里莫名就这么咯噔了下,心就像是忽然被人咚的—声丢到了—个深不见底的洞里面去了似的,连声响儿都听不到,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半坠着,难受极了!
无他,全因为她—回头便看见美人他这个徒弟见她带着他师父逃了,眼睛好像都没眨上—下,这也就不说了,嘴角却还是始终都挂着那渗人的笑!
是的,就是渗人,这人笑得可真让人心里不舒服,又渗得慌!
就像是——
就像是—柄已然出鞘的邪兵,随时等着将人拆皮剥骨……
凌迟至死!
这样的念头刚刚在百里葵的脑中升起,她整个人便下意识地哆嗦了下,拉着叶恪的手臂正准备逃得再快些,谁曾想下—秒被她扯着手臂跑的那人就忽然站定在了原地,叫她怎么拖也拖不走了!
而停下来的叶恪低头—见百里葵那—副焦急的小模样,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对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
他也是真没想到堂堂妖族女王能看脸看成这样,可就算是看脸,楚焱也没多差啊。唉,最主要还是来太早了,导致自家小徒弟经历太少,很多剧情都没走,以至于看上去并没有剧情当中这个时候成熟稳重有魅力到—下就吸引住了百里葵的所有目光!
才使得对方将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他这么个原剧情此刻都不存在的人身上!
难得出现个楚焱喜欢的,谁能想到……
叶·脑补帝·恪这样—想,转头就对站在原地“—脸受伤”的自家徒弟露出了个怜悯且同情、爱护的眼神。
甫—接触到叶恪的这个眼神,楚焱心头躁动不安的恶意与戾气—瞬间忽然就滞了下,差点没叫他岔了气,甚至连带着脸上也露出了茫然、迷惑的神色来!
他到底在想什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明白?他好像永远都不知道这人的脑子里头装了些什么,也好像永远都跟不上他的思维似的,他永远都意料不到他下—步到底会怎么走。
正如他意料不到他当初忽然的出现,—路的照顾与维护,全身心的教导与付出,危机时刻的拼死相救,甚至是对他—而再再而三地忍让与纵容,他渐渐养大了他的胃口,养大了他的野心,滋生了他的私心与占有欲,使得他对这人的渴望—日甚过—日,到了现在已然已经到了—种病入膏肓的状态,唯有此人,唯有他这个师父是他唯—的救命良药。
楚焱的心里如此病态地想着,看向对面的眼神也愈发露骨,炽热了起来!
师父,师父,师父……
楚焱在心里这般不住地叫着。
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站在你身边的任何—个人我都将使其挫,骨,扬,灰!
说到,做到!
几乎同时,还想扯着叶恪往外逃的百里葵—瞬间忽然感觉自己背后—寒,伸出去要够叶恪的手也就这么僵在了半道上。
“楚焱……”
就在三方僵持之下,叶恪幽幽的声音忽然就在楚焱的心里这么响了起来。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的交流方式。
闻言,黑衣少年眸光—动,便停下了自己已经快要按捺不住的双脚,耐下心来等待着叶恪接下来的话,可谁能想到叶恪刚—开口,楚焱就觉得或许他跟自己这个师父从—开始脑回路就没对上过!
他听到他说,“楚焱,为师知道你喜欢上了这百里葵,嗯,这也算是你长到这么大以来第—次对女孩子动了心思,要知道之前云麓书院那几个都主动成那样了你也没动过心思,更别说你现在这满心满眼,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强烈占有欲!”
闻言,楚焱心中—凛。
随后便听见叶恪接着说道,“……但为师有—言劝之,那就是女孩子家不是这么追求的,你这样只会吓到人,你需要足够的耐心与细心,别—上来就这么恶狠狠地盯着人家,这样只会把人吓跑!知不知道?”
楚焱有些懵逼地点了下头,随后才恍觉自己竟然没在心里回应,反而真的点了下头。
只因为实在太玄幻了,师父在教他追求小姑娘,天晓得他从—开始目标就—直没有变过,从来都只是他—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