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与愿违,她沐浴过后,换上寝衣,待头发干了,便躺下睡觉。夏夜里有蝉鸣与蛙鸣声,谢慈听着,忽然觉得吵闹,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她仰面躺在金丝软被中,一直到后半夜才终于能安稳入睡。只是又做起一些奇怪的梦,梦里还是谢无度。
谢慈第二日醒来时,盯着眼下一圈乌青,实在难看。兰时她们吓了一跳,“小姐昨夜这是梦魇了?怎地睡得这样不好?”
谢慈只道是被蝉鸣与蛙鸣吵到,兰时便赶紧叫人去清理院子里的蝉与蛙,“可别再吵到小姐了。”
谢慈拦住她:“不必了,兴许只是昨夜太热了。”
倘若她今夜还是睡不安稳,明日岂非连借口都没了?
谢慈看了眼外头,问起谢无度,兰时道:“王爷今日一早便去上朝了。”
“哦。”谢慈松了口气,今早也不必见他,否则还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她收回目光,看向铜镜里的自己,视线不由得落在唇上,她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嘴唇。
竹时看她动作,便关切问道:“小姐可是嘴唇干了?可要涂些唇脂?”
谢慈莫名脸热,摇头,忙不迭放下手,随手从首饰匣中抓过一只簪子,“今日便戴这个吧。”
那正是一支双鱼戏珠金簪,谢慈看清后,又把东西从竹时手中夺回来,道:“不,这支不好看,换一支吧。”
最后另外挑了一支青雀云天的簪子。
谢无度今日上朝后,向弘景帝禀报了允州之事,又在下朝之后,单独进宫与弘景帝说起自己的猜测。他没有证据,因而还未发出宣麟侯的名字。
弘景帝听罢点点头:“敛之啊,你说得很在理。若是此事如你所言,那可真是……太过骇人。此事你便继续调查。对了,还另有一事,颇为重要。过些日子,北齐的使团便要抵达盛安,朕已经命他们妥善接待。”
弘景帝眸中露出些忧虑。这北齐一国噬战,又骁勇善战,从太宗起便一向与大燕不和。两国的交情,全看大燕强盛与否。倘若大燕弱势,就例如说先帝时,北齐人便很嚣张,不停侵犯边境示威,甚至攻略城池,并向大燕索要钱财与美人。
这种情况至弘景帝即位那几年都还有,后来大燕日渐强盛,北齐才消停下来,又俯首称臣。这十年来,北齐一直还算安分。
但弘景帝知道北齐人的狡猾,他们绝对不会长久的安分。这一回北齐使团进京,最好是不要出什么差错,否则这北齐恐怕又要故意生事。
弘景帝因此担忧。
谢无度道:“北齐如今不敢如何,圣上安心。”
弘景帝叹了声,道:“或许如此,听闻北齐使团这次来,还有和亲之意,因此北齐的六公主也来了。”
说起这北齐的六公主,颇有名气,听闻是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