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灾民应已数日未曾进食,却为何放着到手的馒头不吃?”
络腮胡捕快继续问道。
“爹爹常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荣非顺口胡扯道。
“嘿嘿,毛没长齐的小子算什么君子,不过气节还算可嘉。我再问你,你凭什么敢口口声声说帮我破案?”
“在老家时我就喜欢赖在县衙外面看官老爷审案,平时也喜欢看神捕办案惩治恶人的闲书,自认也有些天赋,既然不能做乞丐,便想靠这份本事混口饭吃。
于是进城后我就在县衙外面守着,观察每一位差爷,发觉只有您与其他人的状态不同,皱眉不展应是在为棘手的案子焦虑。待您走出县衙后,我便跟在后面,想办法制造机会与您搭上话。”
荣非神情镇定,语气从容的回答了络腮胡的问题,顺带着还将自己的谋划也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在衙门外学习审案当然也是顺口胡编的。
真正的原因是,荣非原本就是地球上颇有名气的悬疑作家。
络腮胡与两个衙役听的是目瞪口呆。
若所言属实,这小子岂不就是个活脱脱的妖孽,他才多大的年纪,竟有如此周密详细的谋划本领。
身躯单薄瘦弱,脸色蜡黄憔悴,可眉宇间却是散发着让人信服的气势。
上下打量荣非几眼,单凭这份不凡的气度,络腮胡捕快心中已是相信了几分。
再加上也不知是这小子运气好蒙对了,还是真的被他看出来,自己手头的确有件棘手的案子,今日便是县尊大人规定的最后一日期限。
不如就…死马当作活马医?
思量片刻,络腮胡捕快忽然站起身来,拉着荣非朝街对面一家尚未开门的医馆走去。
咚咚咚咚。
络腮胡捕快沙煲大的拳头将门板捶的震天响。
“开门开门,要出人命啦!”
“莫敲了、莫敲了,再敲老朽先要被震死了。”
年逾花甲的老郎中睡眼惺忪放下门板,瞪着络腮胡捕快不满道。
“交给你了,若是没救过来,老子拔了你的胡子,拆了你的招牌。”
络腮胡捕快将荣非背着的所谓妹妹塞进老郎中的怀中后威胁道。
老郎中翻着白眼刚要回怼几句,却是感觉到了小女孩身体的异样,连忙伸手探了一下小女孩的脑门,失声道。
“怎么烧的这般厉害!”
医者仁心立刻发作,急匆匆抱着小女孩返身进入医馆。
荣非迈步想要跟上却是被络腮胡捕快一把拽住。
“你去也帮不上忙,反倒是添乱。放心吧,老齐头的医术还算说得过去,你妹子不会有事的。”
说罢,便拉着荣非回到街对面的早点摊,将仍冒着热气的汤面推到荣非面前。
“趁热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帮老子破案。”
“刘头您不会真让这小子帮着破案吧?”
一名衙役诧异道。
“有志不在身高,不指望他,难道还指望你们两个囊货。吃完没,吃完了赶紧巡街去。”
赶走两名衙役,络腮胡捕快生怕荣非吃不饱,又让摊主上来两个卤蛋。
络腮胡捕快如此仗义爽快,让荣非有些感动。也就不再客气,搓了一下发酸的鼻子,拿起筷子往嘴里扒拉面条。
“抓紧时间,差爷您说说案情,我这边不耽误。”
荣非嚼着面条口齿不清的说道。
“什么差爷不差爷的,我叫刘墉,小兄弟不见外唤我一声刘老哥便好。这个案子…唉,我一个情同手足的兄弟,三日前被歹人杀害了。”
刘墉眼角隐现泪光,长叹一声将案情娓娓道来。
汾城东南角有一处占地颇广的树林,从半月前起,每隔几日便会有人惨死在其中。尸体皆是全身无伤,脸上呈现诡异的笑容,观者无不毛骨悚然。树林里有吸人精魄的妖怪的传闻很快便传遍了全城,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死者苦主披麻戴孝的跑到县衙门前哭闹报案,县尊大人迫于压力便委派与刘墉关系极好的另一名捕快秦志负责侦办。
三天前清晨点卯的时候,刘墉未见到秦志,便向两名跟着秦志的衙役打听。
两名衙役回答说是精怪害人案一直没有进展,死者苦主闹得勤,县尊大人催的又紧,秦志迫于压力,昨晚便去东南角的树林里蹲守去了。
刘墉听完隐隐感觉事情不妙,连忙带人赶去,结果便在树林里找到了秦志的尸体。
与前几个死者一样,全身无伤,面带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