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柔儿微微一笑,脑海中却是浮现出荣非的身影。
这个法子还是荣非教给她的,好像是叫海什么克急救法。
旁边有人捡起从孩子口中吐出来的东西,竟是一块鹅卵石。
妇人见到石头不由得面色一变,心中更感后怕,这要是吞入腹中不得把肠子坠出个洞来。
“大家记住我刚才用的法子,若以后遇到类似情况,都可照此法施救。”
纪柔儿说着,有将刚刚的动作示范了一次,并说明需要注意的事项。
处理完这边,纪柔儿又招呼人将口吐白沫的乞丐抬进医馆。可围观之人皆嫌乞丐身上肮脏馊臭不肯出手帮忙,纪柔儿无奈,只得挽起衣袖与另一个乞丐合力将其抬入医馆。
当抬起乞丐的时候,双手旧疮传来刺痛,纪柔儿眉头微皱,咬着嘴唇强行忍住没有叫出声来。
“柔儿姑娘真是天底下心地最善良之人,以后谁娶了她可是祖坟冒青烟的福分呐。”
适才袖手旁观的人群,此时纷纷竖起拇指称赞起来。
人群之外一名穿着青色长衫,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的年轻书生踮起脚来朝医馆内张望,看着纪柔儿为乞丐施针抓药的忙碌倩影,眼中流露出倾慕之色。
看了半晌,书生眉毛一挑,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匆匆离去。
……
因为惦记着买修行功法和灵药的事情,明明又困又累的荣非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干脆也就不再勉强,从床榻上爬起来收拾一番就要出门前往黑市。
刚要走出屋子,心中微微一动。
黑市之中鱼龙混杂,亡命之徒、江洋大盗比比皆是。自己虽是汾城总捕,可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前往,还是有些危险。
于是回到屋中,从床榻底下取出一个木盒。掀开盒盖,里面是用油纸包裹的黑火药。
又从放在桌上的行囊里,取出三把已经打空了dàn • yào的火铳,重新填装火药和弹丸。
黑火药和火铳都是荣非根据前世的记忆制作出来的,威力一般,除非打中太阳穴或是心脏等重要部分,否则是打不死人的。
不过用来唬人防身却是足够了。
将火铳填装完毕,荣非锁好院门往黑市方向行去。
……
错了…错了…又错了…还是错的…全部都错了!
郭潇一张接着一张翻阅解案详程,目光越发的阴沉,表情愈加的狰狞。
整整十七桩案子,郭潇做出的结论竟是与解案详程无一相同。
最可恨的是看过解案详程后,连郭潇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是错了,一错再错,整整十七桩错案。
为什么会这样?
自己乃是四绝书山的记名弟子,就连挑剔严苛的先生都给出过天资聪慧、勤勉好学的评语。为何于破案这种不入流的小道之上,却是输给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吏,而且还输的如此之惨。
见郭潇看着解案详程发呆,李奉节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衙内,县尊大人还等着呢。”
郭潇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心中暗骂了一句,随后将解案详程放回布包,重新系好后抛给李奉节。
“还不错,的确是有些本事。你且去吧,莫要让父亲等太久。”
说完,又朝两个丫鬟摆了摆手。
“你们两个也退下吧,记得关好门窗。我有些累了,要一个人静静。”
待案牍室的门窗全部关闭,整间屋子里只剩郭潇一人之时,一股狂暴的无形气劲从郭潇体内四散溢出。
郭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气,双拳颤抖的紧紧握起,面容狰狞的低声嘶吼。
“小小的癞蛤蟆怎敢…怎敢…怎敢辱我至此!”
不受控制的浩然气愈发狂躁,案几上的案宗和写满判案结论的纸张被卷起、扯碎,犹如暴雪般在室内席卷肆虐。
发泄过后,郭潇情绪平缓了许多,可心中的恨意却是没有半点消退。
辱我之人不可留,否则念头不顺,日后修行必将受阻。
郭潇心中打定主意,定要将那个敢于要挟父亲,折了自己面子的小捕头抹杀。
“郭潇——郭潇——郭潇可在?”
这时案牍室外传来男子急切的呼喊声,郭潇闻声便知正是与自己一同下山游历的同窗崔显。
同窗面前自然不可失了气度,郭潇轻挥宽大袍袖,一股柔和的浩然气将满地碎纸席卷至角落,而后抹了一把僵硬的脸庞,恢复往日温文尔雅的君子气度后,推开房门迎了出去。
“哈哈哈,崔兄不是要去见识一番汾城的风土人情吗,怎么跑到县衙里来了。”
郭潇朝院中的青衫男子拱手笑问道。
“速来速来,带你去见我的梦中佳人。”
崔显抓住郭潇手臂兴奋的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