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非在身后悄悄捅了一下纪柔儿后腰,纪柔儿会意,点头答应。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是二人自小便达成的默契与共识。
二人被郭潇堵在小巷里,纪柔儿毫不迟疑的独自跑路便是如此。
虽然余庆之保证过即便找不到玉玺,也不会把荣非怎样,但这里京都,是大晏的权力中心。
缉仙司总捕的保证并没有太多的说服力。
纪柔儿随着余庆之步行离开皇宫,一路之上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要从容,不能给荣非丢脸,可一双美目仍控制不住,时不时的四处观瞧。
无论是家乡惇州还是后来定居的汾城,都只能算是乡野之地。
气势威严的大晏皇宫、盔甲鲜明列队整齐的禁军、似乎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商铺和长街上摩肩擦踵的人潮。
纪柔儿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不够用了。
路过一家水粉胭脂铺时,里面的店小二正向一位贵妇兜售新到的货物,听闻小小一盒胭脂竟然要一百二十两,纪柔儿心中便是一突。
在汾城时,荣非和纪柔儿因为要攒钱购买功法和灵药,所以十分节俭,一年的花销大概也就是十几两。
可即便如此,在汾城也已经比大多数百姓家庭过得体面许多了。
可在京都,那么小小一盒胭脂竟是足足抵得上两人十年的用度。
荣非说得对,京都米贵,久居不易啊。
计算着购买功法和灵药后剩余的几百两银子,够二人在京都生活多久,纪柔儿表情沉重的跟着余庆之走进一栋四周空旷,门前有禁军把守的宅院。
院子外面戒备森严,里面却是无甚出奇之处通。三进的院子占地颇广,亭台楼阁布局得当,环境优美安静。
来到二进院,找了个房间让纪柔儿放置带来的行囊,随后招呼她到院中的凉亭里就坐。
“柔儿姑娘初至京都,观感如何?”
余庆之挥袖在凉亭中央的石桌上拂过,一壶清茶、两只茶杯、一盘鲜果、一盘造型精致的糕点便凭空出现。
“嗯…富贵迷人眼,囊中羞涩多。”
纪柔儿想起荣非曾经念叨过的一句话,稍加改动说了出来。
“呵呵呵,京都物价确是贵了些,柔儿姑娘一语中的,果真是蕙质兰心。”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也是荣非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纪柔儿闻言立刻警觉起来,手掌缩回袖中握紧了火铳。
“余大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哈哈,还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们两个。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两件事。”
余庆之伸手入袖取出一个玉瓶和一卷素色棉布放在纪柔儿面前。
“第一件是先前就与荣非约定好的,治好你双手的旧疮。这是冰肌露,只需涂抹在疤痕上,用棉布裹严,三日后疤痕尽消,恢复如初。左右现在无事可做,你便自己涂抹上吧。”
双手旧疮一直是纪柔儿的心病,需要常年戴着手套惹人非议不说,单是阴天下雨之时,骨头里面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般的痛痒酸麻,就非常人所能忍受。
还有每次看到手上的旧疮,就会回想起当日自己被野狗啃噬的画面。
既然是约定好的事情,纪柔儿也就没必要客气,将玉瓶死死攥在手中。
“第二件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