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掌柜冷声哼道。
“董掌柜可查清楚这纪柔儿到底是何来历?与前日凭空冒出来搅局的那个女子又有何关系?还有,昨日她又是因何被宫中内侍带走?”
窦齐沉吟片刻后问道。
“我已着人打听过,便是那老道士和卖杂货的老杨头也不知纪柔儿是何来历,不过听其说话倒像是北境那边的口音。从其衣衫的款式和布料,还有头上的钗饰来看,应该就是普通人家出身。
昨日被内侍带走,我猜应是宫中的某位贵人身体有恙,恰好听闻纪柔儿的名字,就姑且试着诊断一番。毕竟太医院里养着的都是一群废物,以往宫中不也找过咱们这边的郎中去瞧过病嘛吗。那纪柔儿又是个女子,给宫中的贵人们看病也方便些,算不得什么稀奇的事情。
如今看来纪柔儿的医术也就是一般,否则必然会被贵人们留下,哪里还会跑到这边沽名钓誉。哼,以为学了点皮毛就能在京都一鸣惊人,真是可笑之极。
至于搅局的那个女子来头倒是不小,据说是乾坤观的圣女。不过就当时的状况来看,两女并不相识。”
董掌柜将自己调查到有关纪柔儿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嗯。”
窦齐听过之后轻轻嗯了一声,随后闭上了眼睛。
其余人见状都闭紧了嘴巴不再出言,静等窦齐做出决断。
“既然不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就还按照老规矩办。女人嘛,就应该待在家里伺候男人,整日里在大街上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许久之后,窦齐睁开眼睛说道。
众人闻言都是目光一亮,嘴角露出淫邪的笑容。
“什么老规矩、伺候男人的,那几个畜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隔壁房间内,慕容秋水和花妖荣兰将耳朵贴在墙壁上,刚刚窦齐等人的话语被两女听了个真切。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隔壁房间里再无人声后,慕容秋水皱着眉头朝荣兰问道。
“估计是要对柔儿妹妹不利。”
荣兰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后答道。
“我去弄死那几个畜生。”
慕容秋水闻言暴怒,起身就要追出去,却是被荣兰一把拉住。
“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他们还什么都没干呢,若是把他们弄死就算是行凶shā • rén。姐姐可别忘了你是修士,修士shā • rén归缉仙司管辖,而缉仙司现在是荣非说了算。”
听到荣非的名字,慕容秋水脸上露出又是憎恶又是惧怕的表情。见荣兰盯着自己怪笑,便对着她的头顶拍了一下怒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那几个畜生对小妹不利?”
“嘻嘻,奴家不是说过了嘛。捉贼捉赃啊,咱们两个就跟在他们后面暗中观察,等搞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或是要动手的前一刻再出手,就算不小心弄死一个两个的,那也只能算是惩凶,谅荣非也说不出什么来。
不过奴家觉得到时狠狠揍一顿出出气就行,最好还是不要闹出人命。奴家虽然和荣非认识没多久,却也了解一些那家伙的臭脾气。”
“小妖精,就你鬼心眼多。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畜生要对小妹不利的?”
慕容秋水疑惑的问道。
“嘻嘻,昨天跟姐姐你分开后,奴家特意去了一趟京都府,找到前日抓人的那两个衙役问出来的。”
“你还认识京都府的衙役?”
“当然不认识。不过奴家告诉他们奴家叫荣兰,荣是荣非的荣,嘻嘻,然后那两个衙役就乖乖的说啦。奴家从两个衙役口中得知,那个姓钱的家伙在牢里撞墙自杀了,不过据他们猜测,应该是被人灭了口。奴家猜到一定是那两个药铺掌柜搞的鬼,所以就叫上姐姐一起来偷听喽。”
又是和荣非有关,郁闷至极的慕容秋水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是慕容秋水第一次离开乾坤观,而且还是以圣女兼天下行走的身份。在她原本的计划中,是要做出几件足以震惊天下的大事,成为如同兄长那般光芒万丈的修行界年青一代领军人物。
但就在她自信满满的来到京都,准备借着祭天大典各方修士云集的绝佳时刻大展身手时,却是遇到了荣非。
那记耳光、那副镣铐和黑暗潮湿、爬虫横行的监牢,打碎了慕容秋水对美好未来的畅想。
当青阳道人通过特殊渠道知道了荣非只是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修士时,被气得是捶胸顿足,恨不得立刻冲进缉仙司去找荣非的麻烦。
而慕容秋水脑海中则是浮现出那道一半被光明笼罩,一半隐没在黑暗之中的身影。
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那个人的身影,已然成为了慕容秋水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