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乐瑶撇着嘴说道。
“哼!既然不屑,那为何昨日以为贤太妃和皇后娘娘在为你说亲时不跳出来反对,现在反倒像个小怨妇似得哭哭啼啼、自怜自艾。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朱乐瑶啊。”
“我只是说我自己不屑去做那种事嘛,母亲和嫂嫂要做,我也不好阻拦不是。但现在的重点不是这个,而是…而是…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不就是一颗芳心已经落在了荣非的身上嘛,有什么不好说的。妹妹放心,这件事包在姐姐我身上。我这就去找贤太妃和皇后娘娘商量招荣非入赘的事情,至于纪柔儿嘛,给她一些银钱打发走了事。”
“不许你胡来!”
朱乐瑶闻言立即一把扯住要起身的刘映蓉,虎着脸吼道。
“那…那…那我成什么人了,荣非还不得记恨我一辈子。而且,纪柔儿的身世已经那么可怜了,荣非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能忍心抢夺。”
“那就如同你昨天想的那样,二女共侍一夫,不过纪柔儿只能为妾。让我想想,几百年前好像有过驸马纳妾的先例。荣非找到玉玺乃是立了大功,估计只要你去陛下那里扮扮可怜、求求情,陛下是能够同意的,贤太妃应该也不会反对…”
“谁要去跟皇帝哥哥求情,以后还让不让我做人了。”
朱乐瑶揪着被角,面红耳赤道。
“姑奶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啊?”
刘映蓉无奈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
“唉,真被你给气死了。算了算了,不想那些烦心事了,赶紧洗漱换衣服,我带你去看些好玩的。”
“什么好玩的?”
朱乐瑶顿时来了精神,将荣非的事情抛到脑后,抓住刘映蓉纤弱的肩膀满眼期待的问道。
“今晚金风细雨楼有一场诗会,我带你去凑个热闹。没准就有能看对眼的青年才俊,转头就把那个荣非给忘了呢。”
“说的我好像水性杨花一样。”
朱乐瑶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随后又好奇的问道。
“金风细雨楼是什么地方?”
“嘿嘿嘿,青楼!”
……
“我家老爷病情未愈,不便会客,让两位大人白跑了一趟,实在抱歉。”
刘府门前,老管家躬身歉声向祝杉祈和段羽两位尚书说道。
祝杉祈和段羽对视一眼,无奈叹息一声悻悻离去。
刘府书房内,满头银丝的刘传芳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并没有如老管家和外界传言的那般重病缠身的模样。
刘传芳站在窗前望着院中飘落的黄叶,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太急了呀!”
正在书案前书写文章的刘琪闻言停下手中毛笔,抬头看向父亲的背影不解的问道。
“父亲是说祝叔父和段叔父吗?”
刘传芳没有作答,而是摆了摆手示意刘琪继续书写。
自己这个长子于文章诗词颇有天分,却是对仕途和人心不感兴趣,加之性格怯懦,注定是无法继承衣钵了。
既是如此,刘传芳也就不再强求,只让他安心做学问,官场朝政之事从不与之言。
反倒是长女刘映蓉极其聪慧,每每都会针对朝政弊端发出警醒之言,且常常会有意无意当着刘传芳的面说些‘我若为官当如何如何’之类的话语。可惜偏偏生就一副女儿身。
若不然…唉!
刘传芳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他所说的太急了,当然不是说祝杉祈和段羽,而是皇帝朱晟。
其实早在五日前,刘传芳体内的毒素就已在郎中的调理下清除干净,能够自行下地行走。
但刘传芳却是严禁将他已经康复的消息外传。
只因听闻祭天大典事件的详细经过之后,刘传芳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往对朱晟的看法兴许是错的,所以想要再等一等,再看一看。
今晨大朝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经由特殊渠道原原本本的传到刘传芳耳中。
刘传芳也终于确认了心中的猜测,这位陛下果然不简单啊。
祭天大典前后,依然是判若两人。
真的是好隐忍!好算计!
当初的选择到底是对是错?
今日刘传芳不见祝杉祈和段羽,并不是对他二人不满,实则是为了保住他们,也是为了保住自己。
拔除了雍党后,原本的保龙一脉就成了朝中实力最大的政治派系,近日甚至已有人忘乎所以的自称刘党。
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他们怎么就是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