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致回头瞪有德一眼,被她们这么一闹,她情绪倒是好了点。
春日的风还是有些冷,薛灵致呼了口气,和有德回家。
宁芷柔说得对,七爷和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生来便含着金汤匙,不愁吃不愁穿,人生顺遂,一句话就可以顶她们一百句。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花天酒地,可以红颜傍身。
当然,在今天之前,她对七爷的印象是如此。不过,此时此刻,他只觉得,也不过是个恶霸。
薛灵致没有告诉宁芷柔,她和七爷曾见过一面。那会儿她并不知他就是七爷,还顶了人家的嘴,也算是命大。
约几日前,她和有德出门去普照寺祈福。有德去如厕的间隙,薛灵致在偏殿外等她,正碰上一人在树下饮酒。
佛门圣地,却以酒气玷污。薛灵致有些生气,便开了口。
“这位公子,佛门圣地,你如此做派,未免过分。”
话说出口,薛灵致便后悔了。她看那人衣裳首饰皆是上等,身份大抵非富即贵,她一个小门小户的姑娘,生这事端做什么。
但话已经说了,那人转过头来,一双迷蒙的眼瞧着薛灵致。那眼底毫不加掩饰的欲,让薛灵致后背发凉。她往后退了退,壮着胆子看着他。
那人轻笑一声,诡辩道:“佛说戒酒戒色,我若饮酒有错,那姑娘岂非踏进这儿便错了呢。”
言语轻佻,薛灵致只觉得羞辱。她咬着唇,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不再搭理他。
那人却来了兴致,不依不饶道:“食色性也,人生两大快活事,怎么到你嘴里,倒不堪了?”
薛灵致垂着头,胸膛剧烈地起伏。心里懊恼不已,她不该多管闲事的,惹自己一身骚。
她心里期盼着有德快些回来,那人却迈着步子到她跟前,声音听起来是微醺的,略略有些哑。
“姑娘认为我说得对不对啊?”
薛灵致不语,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他也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