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致挂着浅笑,摇头,“没有,你放心吧。七爷只答应要帮,帮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或许,伯父的官职会丢也不好说,你最好还是有个心理准备。”
宁芷柔笑容一顿,又摇头道:“没关系,已经很好了。”
薛灵致点头,劝慰宁芷柔:“是啊,无论如何,活着就好。”
宁芷柔点头。
二人无话,气氛沉默下来。
宁芷柔忽然问:“你怪我吗?”
她摇头。
宁芷柔又问:“那咱们还是好朋友吗?”
薛灵致说:“还是朋友。”
宁芷柔和她认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也清楚她的性格。她垂下头,“我明白。可是,可是你不也没事么?”
她最后一句带了哭腔,薛灵致只觉得心里揪着。
她嘴唇微动,很想问问她,倘若我出了事呢?
在这时局,女子名节如同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刃,shā • rén不见血。
终究是这么多年的情分,她忍住了没问出口,颤抖的嘴唇半晌才合上。薛灵致道:“你等等。”
她转身进屋,从箱子里翻出一些首饰银钱,交到宁芷柔手上。“打点关系少不得银钱,你拿着吧。”
宁芷柔无声地接过,头微微垂着,却也是两行清泪。
薛灵致转过身,红着眼眶下逐客令,“你走吧。”
身后脚步声响起,渐行渐远,远到连脚下的风声都散了,薛灵致才敢抽泣出声。
有德回来的时候,见她眼眶红红,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小姐,你和宁姑娘吵架了?其实宁姑娘这事做得不对,小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传出去多不好呀。”有德絮絮叨叨地说着,薛灵致吸了吸鼻子,摇摇头,说:“没事儿,总之过去了。”
一件事儿翻篇了,还有会新的事情接踵而来。
薛灵致原以为,七爷说明媒正娶,怎么着也得好几日。
第二天刚醒,就听见噼里啪啦的动静不停。
薛灵致皱着眉头喊有德,没人应。好一会儿有德才咋咋呼呼地推了门蹦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小姐,你快别睡了,出大事了。”
薛灵致边穿衣服边问出了什么事,有德说:“提亲,七爷来提亲了。”
薛灵致动作一顿,怔然看着有德,询问确认:“提亲?”
有德点头点得郑重,声音也大了些:“对啊,那位大人带着七爷的聘礼来了,摆了满满一院子呢。”
薛灵致迅速地穿了衣服,正梳头呢,李成玉又咋咋呼呼地来了。
门开着,老远便听见李成玉的声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三娘啊,你醒了没有啊?什么情况呀!”
声音之大,震得薛灵致眉毛都画歪了。
李成玉跨进门,继续魔音绕耳:“三娘,你必须老实交代,昨天七爷是不是对你做什么了?所以才想负责是不是?!”
薛灵致将眉毛画正,反问李成玉:“他那么多女人,个个都要负责的话,府里早就住不下了,哪里轮得到我?”
李成玉一拍脑袋,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可是,那为什么呀?”
薛灵致放下画眉的笔,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哪里明白。”